太平因聽得姥姥與賀蘭敏之的對話,即刻便止住了腳步,一時間不知所措,冬梅卻拉起
太平折轉去,直折回到廊裏,輕手輕腳,不敢有絲毫響動,該是聽不到裏屋說話的地方,冬
梅便大聲說道:"公主可覺得冷嗎?這深秋,突然就涼了許多,可恨昨日穿得薄了些了!”太
平也大聲地說:"並不太冷,早晚有些涼罷了,興許很快太陽就出來了!"
榮國夫人在屋內也聽到了,拉看敏之的手放下來,"坐那兒去吧!"夫人指床邊的高凳子
,敏之就坐了去,下人們也都才打的打了水來,拿的拿梳子來侍候夫人。
太平與冬梅也進得來,急向夫人請安。而敏之又在看太平,太平雖未觸及他的眼光,卻
也感覺得到,因昨晚之事,太平想:賀蘭敏之怎地老少通吃?他這般俊俏風流,卻饑不擇食
,太平真想不通。
冬梅一直低頭,而總偷看賀蘭敏之,她恨他入骨,並不為他的俊美斦動,她希望賀蘭總
以為昨夜在他胯下的人是太平,而賀蘭敏之卻明白得很,然賀蘭從頭到尾並未看冬梅半眼,
倒是越發地關注太平公主,並不由自主冒出一句話來:"我越看公主越覺得像姨娘武皇後呢,
年紀雖小,卻美麗不亞姨娘!”
太平不禁瞟一眼敏之,其實不能將他與邪惡聯係起來。此時看他反倒覺得他是個無邪
天真的人,以至於忘了所做的一切邪惡的事,太平微笑道:"表哥的嘴真甜,像吃了蜜似的!
"然後連同夫人三主孑都笑開了。夫人梳理妥當,還依枕側躺著,仍與兩孫兒說話。
不覺地,太平不再對那賀蘭有任何防備,敞開了跟他聊天,因太平讀的書多,就拿讀書開聊
,似太平讀過的,他也讀過,太平懂的他也懂。不覺太平提出孔孟的性善論,敏之是大大否
定。
"人之本性怎是善呢?欺人之說也!自盤古開天,始有人類,而自有人類,山川河流,
草木花果競被人霸占,是各類禽獸也因人而領地盡失,此為善乎?”
太平聽得震憾
,似有道理,不覺深思。然敏之又問太平習不習武,太平笑道:"應該還不會呢"敏之便在夫
人的床前唰唰使出七七四十九種武功來,刀槍棍棒門門在行,所須使的兵器皆取用夫人的拐
杖代替。
你看他那姿態,那氣質,果然是最迷女人的。他不是彪悍的那種類型,然
也不是嬌弱的,五官端端正正,卻不乏陽光氣質,笑或不笑都會給你溫暖的感覺,,,,,
榮國夫人看得都醉了,好似遠遠的都可以感覺他身上的熱力。
夫人與太平還看不夠,敏之卻收了,不料午間都到了,窗外透來暖和的陽光。夫人急招敏之
過來,翻起身來替他擦汗,敏之直站著卻顧和太平說話。
太平不知怎地,越來覺著敏之好,似昨晚之事以及今早之事都忘了一幹二淨,且開始頻凡地
去看敏之。他那皮膚與一般的男人不同,白淨倒也是,卻不是嫩白,過於嫩白就偏向女性了
呢,他不胖,但也不瘦,一身上下的肉都是不多也不少,太平想像著:不知道他是否有些肌
肉,若是有的,那又將是什麼樣兒。
接著又是午膳,敏之卻與下人們一同張羅,其實不像王公貴族,一邊擺放碗筷,一邊還與夫
人及太平說話,他說會做菜,不然晚飯他全包了,因而夫人說他,怎麼像個店小二。敏之笑
道:看是侍候什麼人吧!侍候榮國夫人和大唐公主,做公公都行,夫人急罵道:可是越來越不
規矩了,再把自己比作什麼,也別比作公公去。敏之不接夫人話頭,又擺起菜來,所有暈疏
擺在周邊,把湯擺在中間。另把暈菜全放自己麵前,太平也發現了,不過以為他小自私呢。
一開飯了,敏之就往太平碗裏夾菜,也往夫人碗裏夾,是把暈菜都往她二人碗裏夾去,
自己又伸長了手夾她二人麵前的蔬菜。太平這才明白他的用意所在。而他還不如太平吃得多
,早吃好又拿起小碗為夫人和太平盛湯。太平笑道:比父皇身邊的公公還貼心!夫人忍不住
要笑噴來,"太平說得極是,不然老婆子我總離不得他,他可像小燕子,不,像小蜜蜂,勤
勞著呢,你得看看我那小花園,
被他打理得可像什麼似的,讓我喜歡得。
太平因此急忙地吃
飯,想去看夫人的花園,,,,,,
哪是夫人口中說的小花園,她榮國夫人的總比皇帝的差不太遠,且不細量去,進得園去,似
走進田野,正是金秋,一園子都是菊花,細數去,有二百品種,千餘盆,全是盆栽。賀蘭敏
之亦是愛種花的,特擅盆景,雖長安城不乏技藝精湛的花匠,賀蘭敏之從不請花匠,,,,
,,
“太平問道:似長安城凡花園內並無如此種花啊!”"如此可以常把花移來移去,擺出各
式的陣形,可隨心所欲地把玩,也可一年四季花開不斷,是日日都可賞花,,,,
太平越發喜歡這花園,園內還有樹,不過太平都識不得,雖書讀得多,而終也還未能博
學,因此光讀書不見得是好事,賀蘭敏之似懂得更多,且會做許多的事,正這般想,賀蘭奔
向前,往右閃身,似沒入樹叢中去,太平上前去,發現有條小道進入樹叢,卻有階梯,梯上
又是一片花,裏裏外外的三重色,階梯最高處的中央卻搭的藤架子,架上不知什麼藤把頂封
了,又絲絲吊吊地四周爬,架內還掛薄而透明的紗縵,隨微風飄逸著,然後立高高一壁書架
,腳很高呢,半空中懸掛吊床,床下有躺椅,再抬頭細看,滕架以上的空間原有造型的弧形
吊頂,高高三根細柱支起隱在樹葉中。這真好個住所,是賀蘭敏之常來讀書的地方,簡直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