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前兆(1 / 2)

“嗬嗬,淼鳳以為,盟主大人雖然心思沉穩,但隻要一涉及到天女的事情,便亂了陣腳,想來還是江湖曆練不足,太嫩了些啊,倒不如回家多讀些聖賢書,娶個美嬌娘,別再參與者江湖之中打打殺殺的事情。把這盟主之位讓出來,交與大家坐坐,豈不是更好?”淼鳳雖然是邪派,但這話說得在場之人沒有幾個不心動的。

“你是說,將這盟主之位交於你坐?”玉衡不怒反笑。若真是當他僅僅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便大錯特錯了。

“哎……”淼鳳輕歎一口氣,倒是有幾分悲秋的涼薄。“我一魔頭,去做什麼盟主啊。成日擺著架子,像是囚犯一樣蹲在巴掌大的府裏頭。我不做,自然是有人做的。”說完這話,淼鳳還俏皮的朝近在咫尺的玉衡眨了眨眼,赤果果的挑釁。真是氣煞人也。

玉衡才不鳥這廝,隻是隨意白了他一眼。轉身留給他一個性感的後腦勺。

“話雖如此,盟主大人,可別忘了咱們的交易啊。”淼鳳這話說的直白,算是第二次挑釁玉衡。玉衡雖然麵上不說,但心中卻是不悅的。他隨手找來小澀,再次攬緊了她。外人看來,隻當這一對新婚的小夫妻甜蜜。事實上,玉衡經過剛才那一躍,早就耗盡了全身的體力。他此時抿嘴不語,是因為他正奮力吞下滿喉的腥甜。若是放在平時,他還可以與這魔頭鬥上一鬥。隻是現在情況特殊,隻怕……

淼鳳也不是蠢人,這話說一遍點到即止即可,若是有心人,哪怕隻是一個字都能作出些文章來。更別說這盟主本就是成天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就讓他看看,這十七歲的小盟主,究竟有些什麼手段,來平息這件事。

一行人浩浩蕩蕩,貌似平靜的走出這偌大的畫舫。但真實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卻有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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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澀,盟主大人麵色不大好。”步出畫舫秦眠的神色帶著一絲憂慮。

小澀揚起頭,這才悍然……玉衡的麵色何止是不好,簡直糟透了。煞白的病態之中,透著死氣。“玉……衡……”小澀嚇壞了,顫抖著嘴唇,大眼之中噙著豆大的淚珠子。現在她知道錯了,若不是因為她,玉衡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笨丫頭。”玉衡勾勾唇角,和方才冷漠的樣子完全不同。“我沒事。”可這話一說完,玉衡便軟軟的癱倒在了小澀身上。

這樣也叫沒事?

接下來的事情,顯然要簡單的多,至少比小澀擅自出府要簡單些。幾人在街角隱蔽處雇了一輛中等的馬車。將陷入昏迷的玉衡運回了盟主府。

當小澀看著原本堅強得像是能夠抵擋一切風雨的男孩再次如此脆弱的躺在那張紅木大床上的時候。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當初玉衡受傷,便是因為她,即便是和姐夫甄神的影衛大打出手,滿身是血的回來,她也沒有這般難過。她隻知他受了傷,現在才知道,他受的是什麼樣的傷。甄神曾經說過,玉衡隻是失血過多,不會有事。當前提是要他好好休養。現在,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他還能好好休養麼?

“小澀,他是盟主,不會這麼脆弱的。你放心吧。”秦眠看出了小澀的難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阿眠。”小澀微微垂下頭,滿臉的委屈。

“會沒事的。”甄神也難得的出言安慰,但聲音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整件事情說起來,倒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誤會眠兒是小澀,也不會去搶親,弄得這蘭朝的盟主大人滿身傷痕了。

玉衡一直都發著低燒。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死死的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囈語,小澀知道,玉衡一直以來都在隱忍。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時候,隻有小澀對這個看似堅強得孩子充滿了憐惜。“淩,我錯了。”

小澀的一聲輕喚,卻讓玉衡起了偌大的反應。玉衡原名叫蘭沐淩。這件事在這整個盟主府中,隻有小澀和他知道。小澀的這一聲“淩。”喚的正是玉衡原來的名字。原本玉衡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當作為盟主,卻時刻都保持著警惕和戒心。小澀的這一喚。卻讓玉衡驀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醒了……”小澀的神情木訥中透著茫然。比起玉衡,她此時的神態瞧上去更像是一個病人。玉衡對她百般愛護,小澀並非眼盲的人。隻是之前一直無憂無慮。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知道玉衡為了她兩度受傷,她才恍恍惚惚的開始懂得“情”字。當我發現的時候,原來我早已不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