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陰暗狹長的過道中,隨著一聲聲沉悶的響聲,徐三那僅存的一點不安和良知正在慢慢褪去,他手裏的石頭慢慢被鮮血浸染,身下的人也慢慢不再掙紮。
徐三的手臂已經開始因為酸痛而發抖了,但他並沒有停下,手中石頭的敲擊反而更有頻率,仿佛這樣會讓他揮舞的更加輕鬆一點。
直到身下的那人脖子都被砸斷他才停下來,退到一邊大口喘息著。
過了好一會兒,遮擋月亮的烏雲悄然離開,月光照在屍體上竟然有些刺眼,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去借著月光他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個白天搶走他錢的男人。
身體很是瘦弱,跟本沒有白天看起來那麼高大,用瘦骨嶙峋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哪怕是在臨終之前他也是在牢牢抓著他手裏的錢袋不肯鬆手。
“隻是個仗著年紀大的廢物罷了。”徐三低聲呢喃著,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已經死去的年長乞丐。
徐三是個穿越者,本來他的一生雖然也是磕磕絆絆但也算是不愁溫飽,即使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他也已經很是滿足了,他已經計劃好要娶妻生子過完這平淡的一生,可是一場高燒在獨自一人的屋子裏帶走了他。
迷迷糊糊中醒來就發現自己重生在了這個名為徐三的小孩子身上,他繼承了小孩的記憶,代替小男孩成為了一名乞丐。
徐三收回思緒,他看向這個男人的屍體。
白天這個男人,姑且稱他為男人,徐三並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同行的小乞丐都叫他二狗哥,今天二狗按照慣例向他收取所謂的地租錢,其實也不過是他與幾個年輕的乞丐趁火打劫而已,本來徐三雖然心有不甘,但受到穿越前的安穩思想在起碼能夠活下去的情況下他還是會選擇破財免災。
但今天的徐三不同,他不小心染上了風寒,他今年隻有十二歲,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如果沒有藥的話,這一場風寒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受到上一世的影響,他對於疾病有著天然的這個世界人難以理解的恐懼。
雖然他沒有進過醫館,但根據自己上一世經驗來看的話,一定不是自己這個小乞丐能進的了門的。
在白天他裝作和往常一樣上交了所謂的地租錢,帶上一片鋒利的石頭,一旦自己因為高熱困倦就紮上自己一下,終於在晚上摸到了二狗睡覺的地方。
他悄悄離開找了一塊和前世板狀大小的石頭,在過道外靜靜的看著,不知等了多久,天上的月亮都移動了一個巴掌的距離。徐三確定他睡著了,悄悄摸過去,瞄準太陽穴使勁砸了下去,此時的梁凡反倒感覺十分清醒,這種血液湧上腦袋的感覺反倒讓他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