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身著華裝,頭上的金碧發飾隨風微動,貌比西施,卻有一身上位者的氣息。
“哀家聽聞遇刺一事,皇上可有受傷?”
蕭太後拉起祁夜霆的手,像一個慈愛的長輩一樣。
(棠溪彧、祁夜霆:如果不是我一清二楚,就還真信了你的話。)
祁夜霆眨巴著眼,低下頭,顯出不安的樣子,裝作不敢直視人的落魄質子的樣子。
再偷偷看向棠溪彧,小聲的說:“我,我,沒事,左相為我擋了一劍……”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倒是成了呢喃。
蕭太後則是哈哈一笑。
“皇上沒事就好,這次多虧左相了。”
“太後謬讚了,這是臣分內之事。”
…………
日落西山,星星劃破了黑暗,掛在天中,明晃晃的,還絲絲地閃著。
月色入戶,祁夜霆靜靜地盯著房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他第一次回到故土,他3歲的時候就遠赴他鄉做了質子。想到小時候被欺負時棠溪彧護住他的樣子,不禁失笑了。
他永遠記得那年他6歲,棠溪彧9歲,陽光下他的身影是那樣偉岸,是照亮小小的他的一束光啊。
月亮從屋上的麒麟落到樹梢上,祁夜霆睡不著,換了身黑衣帶上麵紗,起身在後花園中散步。
月色正亮,不知不覺竟轉到了冷宮前,冷宮裏陰冷異常,當年鈴妃淒慘的結局還未消散(注:玲妃,祁夜霆的生母)。
輕歎一口氣,準備轉身離開。
夜的寂靜中窸窸窣窣的響著,很小,聽不清。
“不對。”祁夜霆轉身推開冷宮的門。
門絲毫未動,像是有人故意用什麼機關堵上。
垂眸,發現地上的土有一塊像是新添上去的。
更加確定心中的想法。
祁夜霆俯下身,在離門最近的地上撥開塵土,一道陣法微微顯現。
這是?清心宗的陣法?
(清心宗,位於深山中,傳聞會法術,有些貴族皇室會將孩子送去淺學。棠溪彧12歲時,瀾國皇帝對燕王起了疑心,燕王為了讓他躲避戰禍送棠溪彧去了清心宗。
而祁夜霆7歲時因為宮中皇子看他不順眼,經常被欺負,瀾帝因著楠國麵子有些看不下去,又看著燕世子護他,於是將他送到燕王府內,命燕王看守。
所以他與棠溪彧是一同進山的。)
祁夜霆皺眉看著地上的陣法,這不是棠溪彧設下的。可宗門內除了掌門和幾個長老還有幾個內門弟子會設這樣高深的法陣,會是誰呢?
祁夜霆盯著法陣怔愣出神。
聽到遠處有人走來的聲音,趕忙一揮衣袖恢複成原樣,輕功一躍,掐指念訣,隱藏起氣息,藏於牆角樹梢。
蕭太後的身影從拐角出來,祁夜霆看的真切。
蕭太後?冷宮早在先帝死後就荒廢了,莫非這陣法……
蕭太後從頭上取出金叉,在手指上刺了一下,鮮紅的血珠被擠到陣法中央,下一秒便不見了蹤影。
以血為介,祁夜霆想了半天都沒想清楚門內何時有這樣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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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後步入冷宮,冷宮中一片蕭索。
在一屋子後打開了暗道,點亮盞蠟燭,從階梯上步步下。
陰暗中,一個男子被鐵鏈鎖住腳踝。
“你說不說?”
男子沉默不語,他是先帝身邊的親自公公,先帝曾在死前將詔書給他。
“這嘴倒是硬的很,”蕭太後掐住他的臉,“真是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嘴硬下去。”
蕭太後陰惻惻地笑著,將一隻耳墜丟在地上,居高臨下地蔑視地上顫抖著手捧起耳墜的男人。
“蕭洛禕,你個豬狗不如的惡婦,你有本事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
“終於開口了?可是”,她將刀從男人身邊挪開,放在手中接著說:“我是豬狗不如,所以隻能欺負她了。”蕭太後把玩著手中的刀,看著被廢了雙腿在地上控訴她的男人。
“你說,你最喜歡她身上哪裏呢?不如我將它早些送你可好?”
“你,你……”他隻能將滿腔怒火壓下,蕭太後就是個瘋子,什麼都能做的出來,這一點他很清楚。
“求…求…你,別…別動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給你三天考慮,”她頓頓,“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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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霆在樹上聽了許久,除了那句豬狗不如,其它的都沒聽清。
蕭太後出了門,走出了拐角處祁夜霆才敢動。
他正準備下樹,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極小的樹枝。
樹枝與他幾乎同一時間落下,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誰?”蕭太後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