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圍場。
別莊最裏間的屋子。
軟塌上,斜躺著一名紅衣女子,美如珠玉般的臉,光滑細膩,發如綢墨,端的是嫵媚妖嬈。
她正是大梁國的長公主,梁卿羽。
身為先帝最寵愛的女兒,是除了大梁現任國君以外最尊貴的存在。
要說先帝對她有多寵愛,那真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自她出生後,就被封為和碩長公主。
成長間,先帝對她有求必應,將她捧在手心裏疼愛,生怕她餓了渴了。
還專門為她訓練了一支護衛隊,隻聽從她的命令。
哪怕後來先帝駕崩了,梁卿羽依然是尊貴的,就連當今太後也不敢輕易得罪她。
杜立身為禦醫,因梁卿羽身體不適,特地來給她檢查。
很快,他收回把脈的手,“恭喜長公主,長公主這是有喜了。”
梁卿羽今年二十,半年前和侍郎之子沈鬱南結為夫妻,琴瑟和鳴,現如今終於有喜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然而,原本還漫不經心的梁卿羽身子僵硬了一下,“有喜了?”
今日腹中不舒服,以為是受了寒,沒想到是有了身孕。
“是的。”
杜立見梁卿羽蹙起柳眉,一時之間不知道她心裏是什麼想法,在心裏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已經有一個月了……”
忽的,杜立雙眼放大。
一個月的身孕?
可駙馬沈鬱南回鄉奔喪,已經有月餘沒有回來了,那長公主的身孕……
杜立慌亂的低下頭,他好像無意間得知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了。
“嗬。”
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明明快要入夏了,杜立的額頭還是冒出了冷汗。
他低著頭不敢說話,梁卿羽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單手托腮,微挑的眉眼流露出萬種風情。
“杜太醫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很輕柔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可杜立卻從腳底升起了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許是受盡寵愛,梁卿羽自幼就嬌蠻霸道,任性無禮,再加上身份尊貴,殺人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微臣……”杜立擦了擦額頭越來越多的冷汗,越發的緊張。
“這孩子,不能要。”
梁卿羽終於放過他了,杜立也鬆了一口氣,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長公主體寒,不適合有孕,孩子在母體也隻能存活五個月之久,若不想要這個孩子,也需要兩個月調理身體的時間。”
梁卿羽沒有說話,輕撫著依舊平坦的小腹,難以相信裏麵居然有一條小生命了。
想著腹中孩子的來由時,柳眉緊緊蹙起。
一個月前,她和好友相聚喝多了,好友離開後,隻剩下她一人,原想吹吹風,突然就闖進來一個男人。
由於醉酒的原因,她的記憶很模糊。
她隻記得那個男人的體溫很高,應該是被下藥了。
還記得男人紊亂的呼吸,和低喘的聲音。
除此之外,讓她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身體被撕裂般的疼痛。
不過,事後她明明服用了避子藥,為何卻沒有一點效果。
梁卿羽沒開口,杜立自然也是不敢發出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