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9月6日,波羅的海三國宣布獨立,這一道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社會主義的天動搖了,處於發展停滯期的蘇聯開始逐步瓦解,特權階級羽翼豐滿,修正主義盛行。
遠在東方的兔子時刻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不止是他,西方白鷹的爪牙已經逐漸逼近,隻要扳倒了這座社會主義的大山,在這一畝三分球上將無人與它匹敵。
於祂而言,【死手】係統存不存在並不重要,最為擔憂的還是蘇聯人那代號為的【藍羅蘭】的奇物是否得到了完全的掌控。
它並不像美國人對外吹噓的星球大戰計劃,而是切實存在的能毀滅整個地球終極武器。
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碰撞不止是體製的角力,背向光明的那一麵是無時無刻的運轉的血腥與殺戮,果不其然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美國人的間諜行動將如同瘋狗一般吞沒整個蘇聯......
1991年11月21日夜晚,位於中蒙蘇三國邊境的交彙處迎來了一幫客人。
一輛普普通通的伏爾加,白色的外殼和雪地相配,大氣而厚重,不愧為蘇聯工業的象征和驕傲。
車內隻有三道身影,司機的左臂用紗布緊紮,車窗外一望無垠的雪地和漏風的玻璃沒能讓他額頭上陣陣的汗珠消散。
副駕駛上的一位男子早已失去了氣息,肢體僵硬,在他的右側車窗玻璃上有著密集的彈孔。
後座的人影則籠罩在厚實的軍服之下,分不清麵貌,一個小提琴琴包,一個小手提箱,這就是車內的全部。
特製的無內胎輪胎在被擊中後又行駛了接近上百公裏,它已經完美完成了它的使命。
車輛在雪地中打滑,一頭撞進了柴木堆,帶著龐大的慣性,車頭在撞擊中變形,發動機發出了不甘的嗚咽,最終被物理規則打敗,成功熄火。
特工隻感覺到自己左臂和右腿的槍傷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整個人也如同剛從水裏麵撈出來一般。
強打起精神,他忍著陣痛,撕開左臂已經被血液粘在一起的袖口,手表上的時針和分針都指向了正上方。
好像是...他的視野已經有些模糊...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定計劃預計的時間很可能過了!
敵人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而距離中國的滿洲裏國門足足還有25公裏,依靠已經吊著半條命的自己顯然已經無法繼續前進。
“遠旅小姐,請您下車步行吧,本程專列已經結束了!很抱歉沒能把..您送進那個...國家裏麵。”
為了讓自己的話變得能更加有溫和,特工盡可能的壓低自己的聲音。
可每說出一個音節都伴隨著劇痛,還好寒冷刺骨的西伯利亞凍土氣候為他減去不少折磨,不然僅靠他一個人的毅力還無法撐到這裏。
“達瓦裏氏...我先走一步...記住一切以最終目標...為最先...不擇手段...”
此時,他突然想起了數小時前還在副駕駛座上的同僚在為身體給自己擋下子彈後臨終的最後一句話。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先走了一步,不對,說到底他還是很幸運的,起碼比先前痛苦的在神經毒氣裏麵痛苦咽氣的同誌要幸運的多。
Пипец!憑什麼你小子就能比我先走一步,同誌,我馬上就來陪你,等祂走了後我馬上就去陪你...
不對!還沒到時候!還沒結束!隻要能到那個地方!
隻要把車弄出來就行,人死後身體短時間會變得僵硬,就算在途中死去憑借著一些早就準備好的固定工具也能保持車輛的運行...
特工回想起自己為國發出的誓言。靠著回馬燈的力量,原本因為缺血而模糊的視力變得似乎清晰了,原本疼到痙攣而使不上勁的右臂重新抬起。
但,號稱蘇聯工業象征與驕傲的車輛卻沒能給予他驚喜。
他並不知道,哪怕是後世,都存在著總統專用車的車把手被一把拽掉的情形,重工業隻屬於這個國家過去消亡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