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陰暗處閃過一道白光,一個身著玄文雲袖黑色長袍的人突然出現與白光相碰撞,金光四射,長袍從上到下繡著赤黑發亮的烏鴉,在黑色的袍子上蔓延開來,肩上繡著的那隻烏鴉尤為傳神那眼睛好似真的一樣晃動,透著股邪氣,慣用手上一隻銀白發冷的護腕,從腕口盤延至小臂,腰係玄色玉帶玉帶下方墜著一塊通體靈異看不出材質的墨色玉佩,象征著主人的身份。
“你..你是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女人滿臉驚恐,連忙護住小床上還未滿月的孩子。
“我是誰?”
那人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聲音波瀾不驚,微微揚了揚白皙的手,聲音低沉略帶蠱惑,高大清瘦的身材隱藏在黑暗之中無形間給人壓迫。
“是你我召喚出來,我就是你心裏的夢,來幫你完成你的美夢。”
“我的美夢?”女人看著眼前這個古怪的人半信半疑道
“你當真知道我在想什麼?”可護住孩子的手卻毫無意識的慢慢收緊。
“那是自然,你過夠了這窮日子,丈夫日日酗酒,對你毫不憐惜,你想要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金銀財寶...對嗎。”
那人收回雙手負手而立,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不屑,眼神瞥向地上的女人,像是看一隻在牢籠中困獸。
“你真能幫我?”
聽到那人的話和自己想的不差分毫女人果真動搖了,擰過身子顫巍巍的抬頭。
“當然。”那人也轉過來低頭看著頭頂女人。
肯定的回答讓女人更加動搖了。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想要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
女人試探的看了看那人的臉可那人隱匿在黑暗之中,可花紋繁舊的油燭台奄奄一息隻見得一個人影。
“造夢者,不求回報,隻給逐夢之人造夢...你,大可放心。”
那人充滿蠱惑略帶低沉的聲音又緩緩而來,像毒藥一樣慢慢侵蝕著神經抓住人心。
“那你要怎麼幫我,呃........”
話落音未隻見那人抬手,手掌上冒出彩色的火焰映在屋子的四壁和那人的臉上,在火光的映襯下那人的模樣漸漸清晰了,眉如墨畫,目似星辰,膚色在黑袍的映襯下泛著病態的白,眼中散發著寒氣,薄唇微抿,長而柔順的黑發用一根紅墨的絲線束起,散落在腰間,明明有溫暖的樣貌,渾身卻像散發著的寒冰,那火焰又在一瞬間隕落化為墨色,與腰間的玉佩相映襯著,刹那間那團墨色衝入女人的眉心留下細柳一般的印記。
女人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人的臉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慢慢變為人型藤蔓,藤蔓的表麵長著密密的黑色疙瘩像被施了某種蠱毒,已經看不出是人的皮囊,一絲青煙從“藤蔓”裏飄進玉佩,那浮動的墨色仿佛增添了一股活力。
“我當是誰呢,不過是隻會騙人的烏鴉罷了”脆脆的聲音從房頂傳來,那人懶懶的抬了抬眼眸眼裏但並沒有被人發現的慌張,隻是看了看來的“女子”。
隻見那女子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裙,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色的寬腰帶包裹住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握著玉笛的手指根根分明纖細白嫩,巴掌大的無暇的小臉,吹彈可破的肌膚,精致的五官,淡棕色的雙眸,可那雙靈動眼眸現在卻帶著怒意與不屑,黛眉微微皺著小臉也因此泛紅。
“女子”輕輕一躍,落在那人的十步之外,眉峰一凜,用玉笛指著那人“交出她的魂魄,我便不與你計較!”
“嗬,你?你應該才感謝我,從你出現到現在我有無數次殺你的機會,可現在你還好好站著。”
又是這種輕蔑疏離的語氣,好似在談論今天天氣一樣輕鬆,女子子聽了更加生氣。
“你....哼!不就是造夢者那幫隻會頂著烏鴉騙人的邪門歪道嗎!江湖上誰不知道,有本事報上你的名號來”。
“女子”從小巧玲瓏的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哼,看招!”說話間她突然向那人刺去,但那人身法之快,實是匪夷所思,眼見初時和他相距十步,到後來變成五十餘步,百餘步……終於人影不見,女子的玉笛毫無觸碰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