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青社房間的獨廁內,冰塊化成的水依舊帶著些許寒意,蝶化舟正打量著這個比足球大些的石蛋,不知所以然。
“應該不是某種生物的蛋吧,就算石化加層了,也不可能這麼大。不過這顏色,這形體的確稱得上大自然的瑰寶,是個完美的裝飾物。”蝶化舟先是有些失落,但又頓覺值得。
觀賞一番後,換了一身衣服,便來到了前台,這時的前台有兩人,除了昨天那女孩外,還有一個中年寸頭大叔,兩人正用本地語言交談著什麼,見蝶化舟的到來,女孩微笑著打招呼。
女孩名叫央拉,依舊是兩束馬尾辮,一身紅白相間的藏族服飾,紅潤的臉蛋上塗著淡淡的粉色,顯得有些可愛。
“你來了,那我們出發吧”。
蝶化舟隻是點了點頭,就跟著出了旅社,昨夜趙全在電話裏告知,當時副隊李依然在這裏等了他兩周,結果沒有任何消息,所以便把他的物品寄到了緊急聯係的地址,並告知了其可能不在了的消息。
現在出去,先是去補辦一個身份,然後買一個手機,行走在外,手機是不可或缺的。
2079年,人工智能由剛開始的邏輯智能上升到了思維智能,工作指令得到了完善,開始大規模代替社會勞動市場。
除了一些特殊路線、越野愛好者外,無人駕駛已是主流,氫電新能源、全息場景、腦波虛擬世界、單體飛行、飛行駕駛等,已然代表了新時代。
“現在才八月,就開始有人為攀登來做準備了嗎?”
“那是肯定的,攀登就應該提前做準備,否則就是去送死。”央拉回答道。
見蝶化舟一時沒有接話,央拉繼續說:“我可沒說你,不過你們五月登頂隊伍中,因為雪崩死了五人,加上你的話失蹤了三人,這可是大事件了,很多培訓機構、隊伍都受到了影響,原本以為今年九、十月不可能開放攀登了,沒想到前兩天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說到這裏,央拉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蝶化舟。
“是出了什麼事嗎?”
央拉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頭道:“你還不知道呀,就在前兩天,我們這裏地震了。”
蝶化舟看了央拉一眼,有些疑惑。
“地震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地震更不應該讓登頂呀?”
“當時隻是震動了一下,根本沒有搖晃,然後有人就拍到了珠穆朗瑪峰峰頂出現了一道光柱,我們這裏也看到了,隻是當時不確定是哪座山峰。”央拉隨即回答道。
“光柱....”蝶化舟一時沉思了起來,隱隱感覺自己也見到了,當時他還未醒來,隻是那時候他的意識裏出現了一束火紅色的光芒,好像就在他的腦海裏。他醒來時,發現天空中還有淡淡的紅色,而且他當時發覺周身有股股熱流,而且呼吸也不困難了,夢境還是現實,該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了。
“到了。”
補辦了身份信息,買了手機,原本央拉還打算帶這俊秀的同齡人再逛逛的,一路上很多人都在打量著蝶化舟,鵝蛋臉帶著年輕青雉的棱角,微分碎蓋配著七尺八身軀,灰色絨服穿在身帶著的是青春的氣息。一看就是直達這裏的,但凡在路上停留個幾天,臉早就被改造成黑色了,遇到的人心裏都是這個想法。
當然蝶化舟自己也是懵的,因為登頂前他也是黑的,回來後發現自己不僅變白了,還更嫩了,這也是他現在更加想弄清自己身體的原因。
回到旅社後,蝶化舟給自己來了個360度無死角的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隨後又是試著打坐冥想,一番自我折騰後,終於沒有了耐心。
無果後,蝶化舟撥通了一電話,許姨,這是他的緊急聯係人,也是所住社區的管理人,由於父母皆是獨子,加之老人也都不在了,因此這世間已是孑然一身。
電話撥通後,先是一陣驚恐與質疑,待蝶化舟解釋、全息視頻證明後,對方才相信,隨後被告知:由於他登雪山失蹤,生還機會渺茫,因此在他失蹤第三個月聯係不上後,做了死亡處理,而他的房子也被國家收回。
掛了電話,蝶化舟有些小傷感,從此居無定所,不知何處為家,經曆了生死離別、死裏逃生,現在唯一的念想也沒了,一股釋然感湧上全身,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