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修烈急道。
“你聽著,安老板還在這,況且剛才淩子虛已經看見我在這了,突然不見了,難保他不懷疑外麵的人是我安排的調虎離山之計。到時候我和安子兩人都說不清了。而且,既然有人暗中幫助我們,不管他是敵是友,都說明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的行蹤。所以你先走,走得時候記得小心一點,別讓他們跟上了。”
“主子……這……”修烈顯然還是不放心。
“羅嗦,快去!”千行低吼道。
修烈無奈離去。隻聽得外麵的官差折回的聲音,大聲向淩子虛彙報著追查未果的結果。
安子瞪了千行一眼:“千行,你記著,我隻幫你這一次,你最好快點離開中原,否則別怪我下次舉報了你。我脫了幹係還領了賞銀。”
安子說完出了房門,剩下千行一個人在回味她的一舉一動。
安子匆忙下樓,看見淩子虛似乎仍有往樓上走的意思,連忙迎了上去。
“安老板,這裏還有那幾間房間沒搜過?”淩子虛換了“安之素”的稱呼,改稱“安老板”,這讓安子覺得他們的距離被拉開了十萬八千裏。
“樓上左邊的你們都看過了,就右邊靠裏的三間貴賓房還沒有看過,要不要我再陪你去看看?”安子不悅地答道。
淩子虛步步逼近,湊到安子耳朵裏說道:“你給我聽著,別讓我查到點什麼,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情。”
安子心下一動,賴著臉皮勾上他的脖子問道:“我們有舊情麼?”
周圍的人一片嘩然,幾個捕快更是“嗬嗬”地咳嗽起來。
淩子虛窘迫地推開安子,鄙夷地看著她,這眼神有些刺痛了安子,安子明白他鄙視自己是風塵中人,不知羞恥。
好吧,她就是喜歡粘著他,賴著他,調戲他,那又如何?最好讓大家覺得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更好,再迫於社會輿論壓力把自己娶回家,就省心了。
殊不知,樓上的千行看她這舉動眼裏早就噴起火。
淩子虛為擺脫窘境,表示自己和她是清白的,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給我查,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夠了!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從樓上傳來。
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到樓上去,當然包括安子。
隻見一個著裝不凡,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貴賓房裏踱了出來。
淩子虛一楞,停住了腳步,認真一看,似乎覺得有些麵熟,一時卻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何人,但看其周身的氣勢,也猜得此人定然來頭不小,那一身富貴逼人的打扮,加上他身邊的人又盡是朝廷的人。所以雖然沒穿朝服,估算著應該是朝中一個大官,當下隻得必恭必敬地抱拳說道:
“在下奉命捉拿金國奸細,如打擾了大人的雅興,請大人恕罪!”
“胡鬧!尚書大人在此,哪有什麼金國的奸細!”一旁的隨從怒喝道。
淩子虛一聽,對方居然是尚書,頓時明白自己犯了忌諱了。堂堂尚書在這,這金國奸細是有也得說沒有,抓不到了,隻說自己誤聽傳言,抓到了,尚書的臉上就不好看了。傳出去,人家說,尚書大人隻知尋歡作樂,任金國奸細在眼皮底下無所察覺,這還算輕了,嚴重的,隻怕被說成與奸細勾結,那罪名可就大了。
當下,淩子虛隻得道歉道:“尚書大人在此,即使有金國奸細,也不敢前來造次。小的聽信讒言,罪該萬死!還望尚書大人恕罪!”
“去吧,饒你們這一次,下次看仔細再來,別破壞大家的興致。朝廷養著你們,是讓你們擾民的?”尚書大人為了表示自己寬容大度,體恤民眾,還加了這麼兩句漂亮。
淩子虛隻得應著退了出去,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安子一眼,那眼神陌生得讓安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