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天知道那麼巧合,安子那天晚上就那麼地餓,然後就那麼地想吃路邊的鍋邊糊,然後就迷迷糊糊地裹著衣服去街邊小吃攤。
再然後,就遇到她這輩子最不願意遇到的事——她被劫持了!
雖說秋天有很多花開,比如桂花,ju花,荷花,到處飄著各種沁人心脾的花香,但是這種香,安子從未聞到過。乍一聞,有點香,再一聞,香到心肺,香到骨髓裏了。
然後安子的骨頭就真軟了,眼睜睜地望著前麵的街角,再拐個彎就可以吃到熱氣騰騰的鍋邊糊了,她卻走不動了。
餓啊。她的胃再一次提醒自己。
她努力地想站起來,一次,又一次,終究以失敗告終。
我這是怎麼了?莫非得了什麼絕症?想我安子貌美入花,風華正茂,等等等等,可別讓我這麼年輕就香消玉殞啊。
隨即幾聲笑聲打斷了她自我悲憫的泛濫情緒。
“今天收獲不錯,看這身段,是一個玲瓏女子呢。”一個淫邪的聲音笑道。
安子的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
她的腦海裏頓時“嗡”地一響,仿佛耳邊充斥著無數個警告的聲音,每一個聲音都是同樣的一句話:“糟了!你遇到傳聞中的采花大盜了!”安子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想起身逃跑,無奈,身子越發軟了,這會連手都動不得了。
安子想哭,不過還沒得她哭,另一個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大哥,快看看,她是不是這縣城裏的大美人慕容惜?如果能弄到她……”那人重重地吸了一下口水,“那我們就賺大了。”
如果有鏡子可以照的話,安子的臉肯定是綠的,還是墨綠色的那種,一個悲哀的結論從心底浮起:這采花大盜還不隻一個人!是有組織,有紀律地采的!
“你們……你們是誰?”安子聽見自己快哭的聲音。
“哈哈哈哈。”安子的麵前出現了四個搖著扇子的男人。穿著白,青,藍,紫四色長袍,若不看他們的臉,看著身材勉強算得上風度翩翩,可惜一想這些人的身份,安子對他們的好感徹底降為零。
“抬起頭來,讓爺看看?”白袍男子收了扇子點在安子的下巴下。
“我不!”安子還在嘴皮子上最最後的垂死掙紮。
“呀,小娘子很有個性!”藍袍男子也收了扇子,蹲了下來,“爺就喜歡你這個調調。”說著使出兩個手指,硬是將安子的臉掰了起來。
安子看見四人倒抽一口冷氣,其中那個青袍男子眼神裏還閃過一絲意外。
紫袍男子口水都快滴了下來,趕緊用寬袖一抹:“太美了!你真是慕容惜?”
“不對,她不是慕容惜,慕容惜我見過,差點就被老子得手了。不過……她比慕容惜還美。”白袍男子說道。
“大哥,別說了,管她是不是慕容惜,先帶回去給爺幾個享受享受再說!”紫袍男子仿佛先天弱智,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口水。
白袍男子一把將安子抱起來:“姑娘,你從哪裏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也從來沒聽說這裏還有你這般美麗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白袍男子眼神溫柔得像裝了一池水,安子差點就掉了進去,隨即一想,他是采花賊呢!自己什麼態度,不由得鄙視了一下自己,恨恨地轉過頭去。
白袍男子將安子抱到一輛車上,其餘幾人也上了車。隨著一聲吆喝,馬車飛快地向前駛去。
安子心裏緊張得恨不得一死了之,要她被這麼多人那個啥,她情願不活了,可是眼下,自己連死的能力都沒有,對了,以前見過很多人咬舌自盡的。安子決定就這麼死了,於是用力一咬,哇,巨疼,一下子就沒了死的勇氣。
這可怎麼辦?
說安子倒八輩子黴了,一點也不誇張,三天前,她還是21世紀的一等良民。就因為去她們小縣城那個什麼六星洞旅遊,遊著遊著就掉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坑裏,然後就到了這個她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地方了。
那個六星洞也不知道是誰發現的,剛開發沒多久,裏麵有很多奇怪的構造,現在想想,估計那就是一個天然的時光機。
她記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山腳下,身上穿著還算蠻光鮮的衣服,隻可惜被撕扯破了,看這樣子,好象是被樹枝勾的。經過大約半個時辰的思考,安子初步理清了狀態:自己穿越了。而自己穿的這個身子估計是從山上掉下來,死掉的。
得出這個結論的理論依據是她看見前方的縣城居然清一色是古代的建築,沒有一座21世紀的高樓大廈。
所幸的是,人死財不死,也不知道這個女是什麼身份,要幹什麼,是走親戚,還是逃難,總之,離安子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個有些散亂的包裹,包裹裏露出來的銀子,讓安子喜出望外。除了銀子,還有不少的銀票。安子覺得上帝在關了她一扇門的同時,又給她開了好幾扇窗,至少短時期,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用為自己的用度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