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嚴也來過兩次,一次是結婚,一次是離婚。多可笑啊!當初來就是時候就想不會再來第二次,可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年少時那麼真摯的倆人也能走到這一步。
嚴也看著木以寒的背影,說不出心裏什麼感覺。嗓子裏像堵了一朵棉花,什麼也說不出來。她好想問問他,“你還記得以前你的那些承諾嗎?還有你為什麼突然就不愛了?還有這麼多年的婚姻你就沒有一點不舍的嗎?……”她心裏有太多疑問,有太多想說的話,可到了口邊又什麼也沒有了。嚴也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的調節自己的情緒。艱難的睜大眼睛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背影。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那個曾經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少年真的消失了。嚴也心說“木以寒,你心好恨,一次頭也沒回。”嚴也艱難的向前走著。風吹的好大,好像要把這個瘦弱的女人吹走。
天越來越黑,天空中也飄起了雨,狂風也跟著怒號。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少數的人撐著傘在行走。嚴也是少數人中的一個,但她卻有些格格不入。她沒有撐傘,她走路很輕,輕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幽魂,在街上四處飄走。
嚴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體很沉,心口很悶,就像溺在海水裏,上不去,也下不去。好難受,好難受。她好想哭,卻哭不出來,想吼,也吼不出來,像有人掐著喉嚨。她快要窒息了。
“砰”嚴也重重的摔在地上,腦袋磕在了一塊石頭上鮮血從腦後流了出來。嚴也閉上眼睛,她覺得就怎麼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顧銘軒趕到時,嚴也整個人人身體冰冷,嘴唇發白,像顆幹枯的稻草。顧銘軒緊緊抱著嚴也,就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到了醫院,顧銘軒看著關上的手術門,自己的呼吸也跟著關上了。顧銘軒眼角泛紅,全身都在發抖。眼睛緊緊盯著手術室。一個小時後嚴成和玉秀蘭也來了。玉秀蘭看著禁閉著的手術門,一下就哭暈過去了。嚴成緊緊抱著玉秀蘭,眼睛卻緊緊盯著手術室。
經過一個小時艱難的等待,手術室門終於開了,顧銘軒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拉著醫生的說啞著聲音說:“醫生,這麼樣了?”醫生:“病人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隻是大腦受了很大的刺激加上摔倒時撞傷了腦袋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些時間才能蘇醒。”顧銘軒愣了愣,緩緩鬆開了醫生的手,輕輕的說了句謝謝。嚴成,在一旁什麼也沒說,眼角卻泛著紅。顧銘軒看著床上躺著瘦弱不堪的人,心裏泛著一陣陣痛楚。明明前年見時,人還精精神神的,一年不見整個人就變得像顆枯萎的花。顧銘軒用手輕輕撫摸著嚴也瘦弱的臉頰。這個高大的大男人,在這一刻眼裏竟流出了淚水。嚴成在一旁看著,眼裏含著淚水。她想不明白,自己活潑開朗健健康康的女兒。怎麼就成床上躺著的這個毫無生氣瘦骨嶙峋的女人了。嚴成走過去對顧銘軒說:“小軒啊!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快回家休息吧!這裏有我和你玉啊姨守著。”玉秀蘭跟著點點頭說:“是啊!小軒,現在我也醒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多謝你啊!要不是你...唉!小也差點救不回來了,總之太感謝你了。”顧銘軒看著嚴成和玉秀蘭,他們好像一瞬間老了很多。顧銘軒從嚴也的床邊起來說:“這樣也好,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下午在來換叔叔阿姨。”對於顧銘軒的提議,嚴成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