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3)

“朗瑞哥哥。”努拉輕喚。

“公主,是你啊!”青袍男子回過神,將視線調至身旁的人兒,微笑地溫和道。

“朗瑞哥哥,你今天是也是出來走走看風景嗎?”

“嗯...天氣很不錯的緣故。”朗瑞又轉首望向眼前耀金的安靜湖麵,手背著身後。不知為何地開口多解釋了一句。

熟知他平時的脾性,努拉也顯現為這舉動高興地笑咪眼睛。

“朗瑞哥哥你知道嗎,剛才大皇兄也是這樣講的,所以他就和言姐姐們一起出宮逛去了。”

“喔。”朗瑞應了一聲。腦海裏像是期待中的某些被淡淡按捺下去,悠悠眼光調向麵前的景色更遠了些。沒再說什麼,隻是不經意地撫著自己的嘴角。

“不過我覺得待在宮裏也挺不錯,就不想跟隨大皇兄一起去。”

“公主之前不是一直想出宮的嗎?”

“但現在我發現宮裏其實也很好玩啊!”努拉紅了紅臉道,不甚好意思道出自己隻想留在宮中陪他,不願離開。“對了,這個湖離言姐姐的樓閣很近,如果她今天不是和大皇兄出宮玩的話,說不定我們會在這碰到她呢!”

“是嗎。”朗瑞一如往常地笑了笑,美麗銀眸掠過一絲快速的不自然。

“還有朗瑞哥哥我跟你講喔,之前和洛國交戰時我們有抓回一些俘虜。聽說當中還有些是在洛國當樂師的,我已經命人把那些樂師另外收押起來,我想他們肯定會知道那下半段的曲子是什麼!”努拉突然向身旁在春風拂動下脫俗得令人屏息的人兒,像現寶似地急聲道。

“希望是如此。”一經提醒,朗瑞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候沒再繼續強逼想起那半段的曲子。偶爾打理著後園中的藥草後,他便像是墜落在依稀夢中,常常莫名地失神或發呆。但其實過後,他又並不是那麼清楚自己到底在思索著尋找什麼。

這春,原是個雨水潤如酥,萬物醒來的活躍季節。卻在春泥的幹淨鬆土氣味中多了絲絲愁緒。

五日後,皇宮中紛紛盛行一段自民間一民女傳入的曲子,名日長相思。據道此曲最初原是朝中某大臣一段至愛之曲,因其喜愛而常常至夜裏仍獨自彈奏。琴聲優美轉側,動人心思。更常常使其聞之人在寂靜之深宮中黯然淚下。不到數天,便成後宮眾貴人妃嬪及其人們的喜愛,頓時紛紛效仿奏之。卻始終無人能勝此曲於宮中之初彈者——尊貴的大祭司朗瑞·埃裏蒙德。

一大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上,嫩生草兒隨清爽的陣陣強風搖晃擺動。言言專注的鳳眼認真打量著眼前這連綿山峰的大約輪廓,手掌上的畫筆迅速地在雪白幹淨的紙張上塗下彩料。

蹙眉思量,白皙的臉龐上收斂凝聚淡淡的認真之意。熟練地點沾放置旁邊的彩料,幹淨的手背此刻染著幾種色彩,微風拂過額間臉頰旁的發絲尖尾都帶沾住顏料,更有些還劃過了臉蛋。

亞芬眼裏藏著幾分祟拜地站在旁邊靜表地守著,視線不時從她那生動的畫紙中抬起,將茶杯中的茶水盛滿,又無聲地退回去剛才的位置,不想打擾到這正認真至忘我的人兒。

忘了過了多久,言言打個嗬欠,晃晃發酸的脖子,將畫筆扔下便站了起身輕道聲回去了。亞芬馬上動作迅速,無暇顧及身旁的其他鎖粹東西,隻得小心翼翼抱起堆在草地上的畫卷。連跟在言言身後走路的姿態都添了幾分滑稽,跌跌碰碰中不敢有所損壞懷中畫卷地跟隨著。

二人走至一涼亭附近,言言忽地轉身回首,恰巧望見亞芬那狼狽樣子。便失笑地將他懷中的畫卷幫忙捧過一些,然後才一同繼續地徒步走回去。嬉笑談話中的二人似乎都並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卷滾落在地麵上,隱入草叢叢中的畫卷。不過一會草叢附近出現一雙幹淨針線細致的鞋子,應該是無意中望見了露出端角的畫卷便將它抽出拾起。

揚揚吹去沾在畫卷上的灰塵,猶豫會,就動作輕柔地將它攏在手掌中,走開了。

楊柳依依,柳絮紛飛。似是雪花般地群堆隨風斜落而掉在路上濕潤春泥,些些沾上被夜裏露珠折彎腰身的野草尖兒上。

分隔了各自背對殊途的男女。似花非花,似夢非夢,總是遙望無期。

漆黑墨烏的夜晚星空瞬時爍起明亮的各式精彩煙火。禮炮轟聲作響,劈劈放個不斷。熱鬧夜空下是泄水不通的人群,大家嬉笑歡樂,無論發出笑聲的人們是否身處於尊貴雍華的皇宮當中,無論那道高森圍牆隔絕了多少人們。笑聲總是不斷。平凡的人們的幸福總是如此地簡單平凡。

這一晚是屬於這個國家當中最大的一個節日。盡管今年的遊樂慶祝規模已因那緊張的戰事稍算縮小,人們卻依舊不願放過任何快樂的機會。繼續地開心,繼續地暫且拋開一切人生的悲哀,生活的鎖粹高興地發聲笑著。而那道高森圍牆身後的皇宮中更是已不眠不休地通宵歡醉了一天一夜。除了那些保衛皇宮安全,今晚並無資格飲醉的統軍和侍候著所有皇親貴族,達官貴人的下人們外,所有人都在醉。醉在這美好的節日,美好的酒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