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薩國的江山是靠武力與陛下英明得來的,根本無須這種不際實際的祝福!“一名魁梧的武將邁步踏出身體,嗓子緊繃,“更何況連敵國這所謂傳說中的神都需要向我們尊貴的國王下跪,我們可薩國還能不得到永遠的昌盛嗎!”
言言抬首,環視了殿中眾人一周,望見了陵蘭諾支持中帶著絲絲無奈的眼光,也略過浮掠在琥珀眼珠的一抹始終安靜的身影,嘴角淡淡地掛著冷笑道:“我所行的隻是依貴的貴臣之禮,是所謂的入鄉隨俗不帶絲毫卑微低身之意,卻倒沒料到貴的名將賢臣的心胸窄小至無法體會。”
武將咬了咬牙根,道:“這是因為我們可薩國也有偉大祭司的保護,根本不屑你這所謂神的所作所為!”
“當然,就是背負著神的詛咒相信大將軍您也必定是不為所動。”
冷淡的話語伴隨著不在乎穿插在場每人的耳膜,臉上都變了變色。緊繃的身體略抖,武將無懼地欲又要開口,似乎卻又被索迪亞冷漠的眼神斥退下。
皇後默默地坐在他的身側,並沒忽略過這位冷漠素稱的君王眼中微不可見的淡淡笑意。垂下美麗的眼簾,雙手掌優雅地交叉放在大腿上。
“老夫也曾聽說過神的詛咒使某一敵國的數千人命三天之內全部死去,隻是今日裏奧將軍並非有意冒犯,白禦相你又何必認真起來呢?”聲音老練沉穩的一個大概五六十光景的男子,鬢間白發斑斑,褐色眼珠不掩其精明。是一雙和當今皇後一般光澤動人的眸子。
言言鼻端輕哼一句。沒有解釋當年那件因瘟疫而意外身亡多人的事件。
“我國君王素來愛才,老夫等人又多聞白禦相你不單有長生不老之術列是聰明絕頂,不曉得白禦相您是否願意長住在我國中,與老夫等為君主共同齊心效力呢?”
“早在已久我便是效忠於洛國,以前是如今更是。眾所周知我洛國有兩位宰相之職,而言言的官位更是先帝遺囑中所禦賜的。正所謂一臣不事二君的道理言言尚是懂得,絕不會在二國交戰,自己國家一時處於下風之時而叛敵!況且這戰場莫測,到時說不定是言言過來勸說這位大人您棄暗投明呢。”嬌柔嗓音似是顆顆珠圓落地的清脆聲響,又夾帶著不容輕視的肅然。
大殿中又開始騷動,之前那位大人的臉色也僵硬了些。時間一點一滴地,一個中午過去了。陵蘭諾微笑地揉了揉發酸的下巴,手掌中的瀟灑白記扇扇了又扇,動作輕輕的。皇後又望了一望凝結著若是平日冷漠神情的身邊人,嘴角噙著一派尊貴風範的笑容,不曾失禮。陵蘭諾對麵靜靜站著的朗瑞仿佛外界一切紛紛爭爭都退避他的身邊,卻又有著真的沒能靠近的感覺。偶爾在失神間,抬首望向大殿中那個同樣身著白衣的纖細影子,恍恍忽忽地一團白影。
他好像記住過,望見過,她的眉在如此地英氣逼人。但他又似乎從來不曾...不曾怎麼樣了呢?
這場鴻門宴果真如想像中難咽。言言大步跨出結實門檻,手背微擋住頭頂燦爛的初春陽光。聽到了迎麵跑來的侍女在告訴她,大祭司請她留一下步。順著侍女所指的方向,在左手方看見了那對站在柳蔭樹下的年輕男女。
女孩仰首,嫣然巧笑地對男子講著一些什麼。男子的神情很是溫和,專注傾聽女孩櫻桃小嘴中急急吐出的話語。素白長袍翻起,銀色發絲卷曲在微風中,男子此時脫俗得像是浩如煙海的藏書架上的一副如此仙羨的畫卷。然後不知怎麼地,男子將眼光調向了不遠處的言言對她輕點了點首,與身旁的女孩講了幾句,便有禮地欠身離開向言言走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