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離開朗瑞的園子已經好幾天了,盡管身體正在慢慢恢複著,在活動上始終無法如往日一般地靈活,活動了一會就會很疲勞。

“大人您說得對,隻是這奴隸是精心挑入宮侍候宮中王公貴人的,所以不能...不能輕易忽略。而這該死的不知感激的東西竟敢想逃跑,小的們追著追著便追趕至此地——小的實在是無心打擾到大人您的啊!”

可薩國的民風比洛國乃至各國都開放,男男歡愛之事也常有所見。皇宮中的大臣寵愛男侍也是平常的事,據說可薩國的皇後更是朝中宰相之幼子,生性平淡,甚少出外後宮。

原來是個入宮當男寵的奴隸啊!言言略有興味地望了依舊在地上不放棄掙紮的人兒。

仿佛感受到言言的注視,地麵上的人兒抬起首,是一張沾滿塵土,嘴角帶著傷口倒也不掩俊俏臉兒。分明長得俊美動人,卻被那雙黑眸中的倔強與不服變得越發難馴。

這不是一個奴隸應該有的眼神,太野性了。言言嘴角輕噙淡笑地搖首,拳頭挺著下巴地望著地麵上的人。表情像沉呤了什麼,隔了一會道:“算了吧。既然如此,便把他留下在這樓閣中。這邊也正好缺一個會搬搬抬抬的下人。”

不顧所有下人詫異的眼光,言言沒再瞧地麵上的人兒便起了身,在侍女的攙扶下進了屋中。

修長的衣袖在揮掌間翩翩飛落,蕩過空中淡淡女兒家的粉脂味,甜甜的。

是桂花的香味。

這種香味在很多年很多年後,亞芬在妻子身上曾經再次聞過。當他驚訝地詢問他的妻子時,他的妻子便是這樣告訴他的:這是桂花香味的脂粉。此後,他就一直堅持著要他的妻子身上擦這種味道的胭脂。盡管妻子一直都不明了,他也從來不告訴她為什麼,或許可能他自己也不太敢承認為什麼——

“何必用這種眼光望著我呢,我又不是外麵那些達官貴人。”坐在圓桌旁,言言優雅地執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亞芬僵直地站著,拳頭無聲地緊揪住衣角,神色陰沉地打量著眼前悠然喝茶的女子。身上髒亂的衣裳此刻與這精致優美的大廳,完全格格不入。

她的嘴角在輕輕地笑著,微垂首地望住右手掌上的一枚泛翠綠的戒指,左手掌的修長手指有時總愛在不斷轉動著它。她的眼簾垂下,長長的睫毛像一排幼鬆似地翹起,眨了幾下。他看不見她現在的表情。隻知道剛才她的笑很淡,像是這皇宮中每個人一般地戴著麵具,也是一般地虛偽。

“需要做些什麼侍女們會告訴你的了。”然後,她便起了身。在踏上樓梯時丟下話語,“讓他沐浴換套衣服,再擦些藥吧。我現在想去睡了,晚飯時便不用叫醒我。”

侍女們恭敬地欠了欠身應聲,除了隨她上樓的幾個侍女,剩下的便合手合腳地將亞芬拐至一間浴室忙碌了起來。

亞芬神情略閃過呆滯地望著這上樓女子那飄逸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地毅然起來,便決定:他非得離開這個鬼皇宮!

床紗飄渺。睡房中的剛用完,被放置在窗口的小暖爐被陣風吹過,四周的火星濺起跳動,像一張金黃色的細網突地撲向爐壁中。睡夢中的言言依舊睡得很沉,絲毫沒有想過這個剛進門的下人會帶給她多大的驚喜。

“隆兒!”言言模糊地睜開鳳眼看見眼前的熟悉人兒,習慣性地撲向他的懷中,玉臂緊緊地摟住熟悉男子的脖子不肯放開。嘴中恍然地呢喃,“剛才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見自己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遠到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很害怕,我對自己說一定定要回到你的身邊,不然我都不知道能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