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上起很厲害,你們認識多久了?”言言語氣隨意地問道。
“對呀,說起來還真巧哩!我們剛分開後就遇上朗瑞,他當時一個人跑到我們隊伍前大膽地說隻要我們肯讓他一起上路,他就可以幫助我們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那時候我那麼多人連飯都未必能吃飽還能要什麼呀?沒想到他竟真的給了我和索迪亞一大筆錢,有了那筆錢後我們所有族人基本能夠維持過一段時候,所以我們也就同意讓他一起上路了。”
“分開的時候我不是給過你們一大筆錢嗎?按理說應該足夠你們過上好些日子的啊!”
“是呀,可是我們分開沒多久我們就在沙漠上遇到了強匪,所有的財物都被洗劫一空了。”
“你們當時可以馬上派人回去找我啊!”
“隻是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洛國已撤掉了追剿我們所有族人的命令,而且...我們都覺得不應該再連累到你了,你已經幫我們太多。”
“你和索迪亞都吃了很多苦頭了吧。”輕歎一聲,言言拉過陵蘭諾的手掌安慰地拍了拍。
“剛開始的確是,不過朗瑞他就像是神派給我的聖人,他不但美得不可思議,而且他真的很聰明,懂得很多我們未必都懂的東西,他和你一樣都幫了我們太多了。可以說,我和索迪亞有今時今日,有一大半的功勞是來自於當年的他。”
“這話怎麼說?”
“當年...是他叫索迪亞在凱莉女王出遊時刻意去拜見她,然後再按計劃進入後宮,直至登上皇位。”陵蘭諾低沉的嗓音中著對往事的沉澱。
“表現得再如何清高,他做起事來倒比誰都心狠手辣。”言言靠後仰首,手掌擱在額前擋住刺眼的燦爛陽光。
“失去記憶以前的他就像一個謎,其實到如今我也一樣不明白為何當年會幫助我們。骨子他就是不是那種會全心爭奪世間名利富貴的人,有時我反而覺得他是站在世間的邊緣冷眼看著世間凡人為人□□望奪個你死我活,焦頭爛額的那種人。”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失憶嗎?”言言努力維持此刻的齒唇間並沒有因顫抖而發出聲響。
“你知道為什麼索迪亞會讓他做可薩國的祭司嗎?那人必須有著某種凡人所無法擁有的能力,也就是說朗瑞如果是邪師,索迪亞的作法絕對是淺而易見的。但據我所知朗瑞是在某天突然吐血暈昏後便失憶,所以我想在這皇宮中根本無法有人能傷害到他,除非...是他自己故意這麼做。”
“故意?為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隻是我查史料時曾經提過當一個邪師失去所擁有的記憶時,他曾經作的某些法或下過的某個詛咒便也會隨著消失。我不知道得這到底和朗瑞的失憶有沒有關係,畢竟他的性格從來都沒有人能夠了解,就算是現在失憶了的朗瑞,常常我也是無法猜測他的很多想法。總言而之他一直都是掩飾情緒的高手,這點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是沒變。”陵蘭諾見言言不發一語,便自顧地呢喃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成為他敵人的下場是很可憐的。正如你所說,他所用的手段有時連我都不太敢置信。”
風,繞過對麵的涼亭子,直直地撩動過園中二人的衣裳。滴達一聲拂落過一顆晶瑩,啪地跌在修長手指上的翡翠玉指,順延滑過指尖滲入寬厚的土地中。
身旁人的話語在耳旁仿佛是如此是深奧難懂,卻句句地錘落在她跳動不已的心房,碰碰碰...地。
惜...我以為你恨我,你怪我便不願再在記憶中存在著我。隻是為什麼你寧願在回憶中永遠失去我,也要害怕我再次受到傷害?是心中明明有著憐憫和心疼嗎?
你懂,我卻以為你沒有學著去懂.....
惜,要選擇永遠恨我也不應該再記起我,知道嗎?
“言,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陵蘭諾走至跟前蹲下,發現輪椅上的人兒眼淚掉得非常厲害,馬上緊張地詢問。
“我..的胸口很痛。”是心在痛啊...手掌揪住衣襟,言言這才摸到自己一臉的濕潤。
“你在這等我,我立刻去讓人叫朗瑞過來!”
“不要!”用力抓緊陵蘭諾的手腕,語氣無措中帶著一絲淩亂地道:“我休息一下便會好的,真的。”
“你...肯定嗎?”望著言言眼眶中的殘餘晶瑩,和那絲絲乞求的眼光,不禁放柔語氣。
“嗯。”
“....那好吧。”
一會。
“陵蘭諾,我不想回去那裏,那裏的藥材味很難聞。”
“外麵那些人可當它們全是寶呀!其實我早就在湖邊準備了間樓閣讓你住,過些日子等你身體恢複至活動方便了我便命人帶你去那吧。”
“不用了,我想今天就住進去。”
“今天?需要那麼趕嗎?”
“嗯,你們國家的大祭司住所竟然連一個小小的侍女都沒有,說出來就不怕笑話人,還害我連喝口茶都要自己倒...”
“嘿嘿,你不清楚朗瑞的性子的啦,他人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特別是他的身體連沐浴更衣他也從來不用別人服侍的。”
“這個我沒興趣,反正我不想再回去那了。”
“是是是,大小姐。我現在就派人回去告知朗瑞一聲,免得他連病人怎麼不見了都不曉得,然後再撥幾個侍女到樓閣那邊服侍你。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