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比自己年輕,可如今也已經徐娘半老。
怎麼會連著去了幾次,就,就有了呢?!
阮氏隻覺頭疼。
一邊葉氏有孕,一邊瑤兒又要被送去文井鎮。
這老天存心不讓自己好過!
“夫人莫要心急。”王媽盡力安撫,捶捏著阮氏的肩膀,“這女子有孕嬌氣實在是正常。有命懷的大有人在,有沒有命生不還是要看老天爺?”
氣頭上的阮氏拉下臉,頓了下。
也是,這才剛剛懷上,月份這麼小就迫不及待廣而告之。
不就是不來請安了,沒什麼大不了。
她倒要看看,葉氏能生下來個什麼。
“母親!”
聶卿瑤的聲音由遠及近,夾帶著一絲驚喜。
阮氏立刻起身,一想到女兒要被送走,她就受不了。
“瑤兒怎麼辦?”
聶卿瑤笑道:“一切都沒事了,原本是我去,可聶書顏她主動替我去了。”
阮氏滿臉的莫名其妙。
聶書顏這賤丫頭,從恢複了神智後脾氣就古怪的很。
總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主動替瑤兒前去,這其中真的沒什麼鬼嗎?
“瑤兒,聶書顏可不是好心眼的人。她冒著危險替你,這其中莫非有詐?”
聶卿瑤笑了。
她眉眼流轉,定在阮氏的臉上:“母親,文井鎮的暴動發起人打的是定國公的名號。父親當年可是監斬官,這其中沒什麼我是不信的。聶書顏說,感念我一直幫著她,既然她願意替我,那就去吧。”
此去本就凶險。
日夜兼程不說,路途遙遠又和許多男人同吃同住。
即便是丞相之女,也難免遭人詬病。
當初,太子殿下也同自己說過。
白音哪裏都好,可就是不解風情不懂他。
一門心思隻知道睡在男人堆裏打仗,隻知道同他說一些宏圖霸業,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她遠不及自己貼心,遠不及自己時時刻刻的陪伴。
若是自己真的被帶去了文井鎮,那太子妃之位,自己真就無緣了。
“那太子殿下也同去,他們豈不是要日日在一起?瑤兒,你就不擔心那丫頭趁機接近殿下嗎?!”
當初,那個白家的女兒在外征戰,這才有了殿下和瑤兒日夜相伴的機會。
如今,這機會要讓給聶書顏,難保她不生出些旁的心思。
聶卿瑤搖頭,並不在意:“隻要何氏在府上,聶書顏就不會怎樣。與其擔心她,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對付這個葉氏。”
不過一個妾室姨娘,卻上趕著在正妻麵前耍起威風。
著實可笑。
阮氏立刻心領神會,也是,聶書顏在那裏是生是死猶未可知。
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懷孕的葉氏。
“王媽。”阮氏喚了聲,“將我屋裏的麝香膏與澤芝香膏一並送去給葉氏,告訴她安心養胎即可。記著,是我收藏的陳年麝香,與今年最新收的澤芝。”
王媽在梳妝台上挑選了半天,拉開梨花木製的抽屜,一盒棗紅色的麝香膏靜靜坐落在抽屜的角落裏。
……
丞相府張羅了好幾日。
直到七日後。
聶書顏一襲紅嫁衣,頭戴金冠。
細碎的流蘇頭簾遮在麵前,紅唇緊抿,額上還有一朵牡丹花鈿。
她捏著團扇,瞥了眼昏昏欲睡的何氏。
“白姨娘,青鳶。我不在的時候,還要麻煩你們照顧好我娘。”
白氏點頭。
青鳶擰眉。
此去路途遙遠,小姐真的不用自己陪著嗎?
“小姐!”
聶書顏拉過青鳶的手,聲音微低:“一切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
她指尖在青鳶掌心畫了個圈,輕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