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身後的巷口嘈雜,此刻蕭景策眼中隻有麵前這個瘦弱的女子。
她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還和聶家的人在一起。
為何會知道阿音對自己說的話?
蕭景策猛地再次收手:“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用你的命祭奠阿音與我蕭家!”
話畢,他逐漸加重手上力度。
青鳶眉頭緊皺,小姐不讓自己動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聶書顏閉眼,陡然伸手點住他的手腕。
蕭景策如遭雷劈,他迅速收手後退幾步,滿臉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誰!?”
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弱點?
“我!”聶書顏伸手想去拉他,卻被一個聲音嗬斥。
“聶書顏,你在做什麼!”聶卿心站在巷口,身後跟著聶禧雲。
她臉上掛著冷笑,眼神落在聶書顏伸出的手上。
方才禧雲回去告訴自己,聶書顏獨自出來了。
這回讓自己逮著了吧!
阮氏跟著就到,親眼所見這一幕:“放肆!!”
蕭景策握著自己手腕,憤恨瞪向聶書顏:“卑鄙!”
她果然是聶家的!
竟然誆騙自己,帶來了這麼多人!
他剛探出腳要動手,聶書顏不動聲色將自己袖中的錢塞進他托著的那隻手中。
旋即,一個上前推開他。
眼神擦過瞬間,無數傷痛止於此。
“快走。”
以後有機會,再去解釋。
她聲音低低,緩步擋在他麵前:“四妹妹是不是弄錯了,我是來為長姐追錢袋子的。”
聶書顏瞥了眼身後,蕭景策隻是繃著臉,卻毫不遲疑地飛身而去!
“他跑了!”聶禧雲急道。
聶卿心挑眉,環抱雙臂:“無所謂,反正我們所有人都見到了聶書顏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聶書顏恍若未聞,蕭景策還活著這是重生後第一個驚喜。
“跟我回去!”阮氏勃然大怒,甩袖掉頭就走。
所有人回到相府。
聶書顏被罰跪在祠堂內。
阮氏黑著臉:“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丫頭是什麼意思?還有,你為何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聶書顏,你給我老老實實和盤托出。”
說是去追錢袋,卻沒有錢袋的影子。
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鑽巷子!
作為丞相府的小姐,這成何體統!
聞訊趕來的何氏立刻撲上來。
她摟著聶書顏挺直的脊背,苦苦哀求:“夫人,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我與禧雲親眼所見,聶書顏和男人摟摟抱抱。”聶卿心又恢複了往日神采。
這次不是自己杜撰,是長姐與母親都瞧見了。
這個家裏,除了父親與這個爬床的何氏,所有人都瞧見了!
“顏兒!”何氏晃晃不說話的聶書顏,心急如焚。
若因此被定罪,那自己要怎麼救她!
聶書顏回神,坦白道:“母親,這女子是我買來的侍女,名喚青鳶。我確是去追錢袋子了,可母親也見著了對方會武功。”
她微仰下頜,露出脖頸上未消的紅痕。
“若非母親趕到,我差點就被掐死了。”聶書顏說完便不再說話。
今日聶卿心好不容易抓到自己,隻怕是絕對不會善了了。
她瞥了眼後方,聶卿瑤從頭到尾都未曾出現。
能讓聶卿心如此心急火燎的給自己定罪,隻怕聶卿瑤並不在家。
想到謝寅在甬道裏的那番話,聶書顏心有打算。
下次見到蕭景策,定要好好問問當年的事!
“今日之事,我定會稟告於老爺!身為相府小姐,與外男廝混。你就在此跪著,待老爺回來再重新發落!”
話畢,阮氏起身拂袖離去。
祠堂內的人隨行,一時間僅剩下何氏母女與青鳶和小桃。
何氏握著聶書顏的手,身子如篩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