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和幾個姨娘站在一邊，聶卿瑤帶著一眾姐妹站在另一邊。
唯獨，聶卿心跪在院中央。
“聶卿心你出息了，去慈恩寺前後不過五日你就惹出了這麼多的事！你出去好好聽聽，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你的名聲都快爛透了！”
聶璜驀地起身，衝到聶卿心麵前，戒尺指著她的鼻尖。
他聶璜聰明一世，怎會生出如此蠢鈍的女兒！？
今日上朝，被太尉蘇勝那個老東西好一通嘲笑，他的臉都要丟盡了！
更可惡的是，段京辭居然也來上朝了，還參了他一本！
“老爺！”阮氏急聲阻止，“心兒她隻是……”
聶璜橫眉冷目，怒喝道：“你閉嘴！若非你整日縱容，她何故如此？”
阮氏抿唇不語。
卿心確實有點小脾氣，可不也是因為老爺嗎？
若不是老爺同意何氏母女一同去慈恩寺，會有這些事發生嗎？
“父親！”聶卿心見此，當即不幹了，“你都沒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開始責罵我！明明是聶書顏，我是在她的屋子裏差點被燒死的，你憑什麼不去罵她隻罵我與母親！”
“放肆！”
“啪！”
聶璜猛地回身，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在了聶卿心的臉上。
霎時間，聶卿心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
“心兒！”
阮氏驚呼一聲，心揪起來。
這個孩子，怎可如此當眾沒大沒小頂撞老爺！
聶璜氣血上湧，胸口起伏著。
太子同自己說這事的時候，自己打算走個過場就行了。
豈料下朝時，段京辭當著眾大臣的麵問什麼巴豆。
一連牽扯出卿心這丫頭火燒慈恩寺的事。
慈恩寺可是陛下都為之敬畏的，臣子之女藐視皇威，理應殺頭！
還好殿下從中求情，自己在家禁足三日，小懲大誡！
“父親，你又為了聶書顏打我？”聶卿心捂著臉，眼淚包在眼裏，“你還是我父親嗎？！”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為了聶書顏當眾打自己。
什麼時候開始，父親變成如此了?
“聶卿心！”聶璜勃然大怒，手又抬起。
“爹爹！”聶書顏擋在聶卿心麵前，“那日隻是山風太大刮倒了屋中的油燈，一切隻是意外。 慈恩寺的牌匾都是陛下親筆禦賜，四妹妹不會不知的！爹爹息怒!”
說著，聶書顏抓住聶璜的手。
那雙眼裏帶著懼怕，還有一絲懦弱與孤注一擲。
聶璜微怔，卿心這丫頭耀武揚威慣了，自己平日裏無暇去管她，也曾聽聞她欺負三丫頭的事。
隻不過，三丫頭癡傻，他看不見就放之任之了。
如今，一朝清醒她居然會幫卿心說話，倒是令人意外。
“不用你管！貓哭耗子假慈悲！”聶卿心怒吼一聲，“要不是你，我至於會被父親責罰嗎？”
聶書顏眼神受傷，拽著聶璜的手悻悻收回。
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卻也不言語。
聶璜本想收手，聞聽這話火氣又起。
他幹脆直接挑明：“陛下禦賜，你以為什麼寺廟都有此等殊榮嗎？那可是太後在世時，修繕與百姓供奉！太子紆尊降貴，為我聶家開路，護送你們禮佛參拜，世上有幾人能有此待遇！？
“偏你蠢鈍無知，先是駁了太子的麵子，後放火燒了寺廟，你簡直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