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璜的臉色差得很。
光是段京辭不請自來這個事,隻怕現在他所有的同僚都會有所疑問。
瑤兒與太子相伴多年,到現在依舊不得陛下賜婚!
府內確實不能再張揚了……
“來人,將三小姐送回院子,再請府醫過去。”
話畢,聶璜將懷中的聶書顏丟給了跪在地上的何氏。
何氏慌忙攬著自己的女兒,嘴裏連連道謝,一步一步離開前庭。
聶璜大手一揮,徑直坐下:“一個臭丫頭,才剛開口說話就弄出這麼大的陣仗,果然不祥!”
阮氏陪在聶璜身邊,瞪了一眼剛想上前的葉氏,這才道:“今日,我按照老爺的吩咐,宴請各家官眷前來赴宴。可唯獨,太尉府未有一人前來。”
“太尉府?”聶璜黑著臉,望著何氏的背影冷笑一聲,“看來那老東西氣性不小!”
……
西苑屋內。
聶書顏被何氏扶著躺在了破舊的床榻上。
聶卿瑤領著府醫過來,一進門,撲麵而來的酸腐氣味讓她眉頭死死打成了結。
府醫迅速探了脈,寫下藥方後,聶卿瑤便差貼身婢女隨著府醫前去抓藥。
何氏的眼淚從前庭出來後就沒止過。
她緊握著聶書顏微涼的手,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吐血了。顏兒,娘沒用,娘……”
聶卿瑤稍稍屏氣,瞥了一眼屋內的陳設。
屋子年久失修,牆體也已經脫落,屋頂還透著光。
如今聶書顏不再癡傻。
這樣的環境,再結合白日裏發生的事,很難讓母親不落人口實。
聶卿瑤抬手撫上何氏的肩頭:“何姨娘你且安心,三妹妹是底子太弱了。方才府醫給了藥方,我已派人前去抓藥。相信三妹妹服了藥加以休養,定會無礙的。”
“好,好,多謝大小姐。”何氏擦了擦自己的淚,連連點頭。
聶卿瑤頷首,轉身對著屋外大聲道:“今日起,你們就留在西苑,務必好好侍候何姨娘與三小姐。如有不盡心者,杖三十發賣給人牙子。”
眾人應了一聲,便都留在了西苑。
聶卿瑤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嗯……”
聶書顏嚶嚀一聲,睜開眼。
何氏立刻扶起她靠在床頭,母女二人麵對麵。
“顏兒,你怎麼樣了?剛剛嚇死娘了,你……”
“娘,我故意的。如果我不咬破舌頭吐點血,那娘和我就要麵對無休無止的謾罵指責、盤問和責罰。”聶書顏瞥了一眼屋口,見聶卿瑤真的走了,這才接著道,“如今,我不再癡傻,往後咱們的日子會更難。”
現在西苑裏都是阮氏和聶卿瑤的人。
尤其是聶卿瑤。
她在知道自己不再癡傻後,臉上詫異的神情曆曆在目。
還有阮氏那一副緊張的模樣,更是讓人無法忽略。
思及此,聶書顏接著問道:“娘,您可還記得,我之前的事嗎?比如,我是怎麼癡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