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凝香都沒有出門,從前她可是最喜歡去串門的,凝香這兒昭帝不常來,婢女和太監說話太過規規矩矩枯燥且乏味。
所以她喜歡人多的地方,不喜歡一個人呆著,如今這樣安靜寫字的日子,從前一個月也見不到一回。
凝香寫完字,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蒹葭和白露一人抱著一個包袱慢慢的朝著凝香走來,兩人神情怯懦,低著頭不敢看凝香的眼睛。
阿蠻提醒道。“到主子跟前也不知道說句話,難不成打板子把腦袋給打傻了。”
蒹葭和白露聞言,這才上來請安。原著中凝香被一碗湯藥毒死,蒹葭和白露也不得善終,這一世她沒有死,蒹葭和白露也都活著。
“下去歇著吧,凡事有阿蠻盯著,你們不用擔心。”
“主子不怨奴婢?”
凝香對這兩個小宮女沒有特別的感情,更談不上怨恨,順其自然最好。
打發完蒹葭和白露後,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衫的婢女捧著幾枝新鮮的月季從門外跑進來,她一進門就往凝香身邊湊。
上下打量凝香好幾回,接著又把視線落在書桌上的白紙上,未經請示上手就翻,“主子什麼時候學會寫字了,我竟然不知道。”
蒹葭和白露見紅杏回來,趕緊躲開她,怕惹麻煩上身。“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有許多,今日我便教教你,跪下。”
紅杏不可置信,“主子是在叫我跪下?”
見她桀驁,凝香不再於她多說,轉頭吩咐阿蠻,“罰她三個月月錢。”
“娘娘,你不能這麼罰奴婢,奴婢不服。”
“不服,你對我不忠不敬,別說罰你月錢,就算是要你的命也不足為過。
“娘娘倒是說說看,奴婢怎麼對您不忠不敬了?”
“見了我不先行禮,反而先翻我的桌子,是為不敬,我重病未愈你卻整日不見人,一打聽才知道你在良妃宮裏,我還聽說良妃給你留了一個大公女的位置,是為不忠。”
“你這樣樣的人,我可用不起,還是請你另謀高就吧,阿蠻你親自把她送到良妃宮裏去。”
紅杏聞言哭了起來,主子知道她全部的事情,這下她沒有活路可走。
可她要為自己的家人博一條生路,紅杏憤憤的盯著凝香,“主子如此冤枉奴婢,奴婢願意以死自證清白。”
說完一頭往花廳裏的柱子撞去,阿蠻早就注意到她的動作,就在她撞向柱子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抓住她。
阿蠻拎著紅杏,像是拎著住一隻小雞仔,“死到臨頭,還想汙蔑娘娘清譽,當真用心險惡。”
“阿蠻,把她也帶上,跟我到良妃宮裏去一趟。”
阿蠻跟在身後走了兩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朝著偏殿喊道,“蒹葭白露,娘娘要出門,你們還不快出來伺候。”
蒹葭和白露聞言,趕緊上來跑到凝香跟前,一個扶著她,一個給她整理裙擺。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到了良妃宮中,良妃此時正躺在軟榻上看畫本子。
下人來報,“娘娘,葉昭儀到訪。”
“不見,不見。”
“可……葉昭儀把紅杏綁來了,還說您要是不見她,她就帶著人去皇後宮中。”
良妃不願意被凝香纏上,裝病臥床不肯見她。
凝香聽見這話並不詫異,這個結果在她意料之中。
良妃是四妃中心腸最毒卻膽子最小的人,當初她們合謀調換凝香安神湯的時候,良妃主動請纓,如今她絕不願意一個人承擔後果。
良妃見宮門關上,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很多事情拖著拖著自然而然就能解決,何須本宮親自出麵。”
“娘娘,葉昭儀已經離開。”
“離開就好,真是嚇死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