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有死路一條。
“自然值得。”
這一次，盛元鄴回答得十分之快。
說話間，他微微抬首，那眼神就好像在透過喬晚，回憶著別的東西。
兒時的他入宮赴宴，卻因為貪玩不小心掉進了湖裏，那時候，是齊如意救了他。
他知道，這對於旁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那時齊如意盡心救他的身影，就是這樣烙進了他的腦海裏。
讓他此後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隻可惜……
他的行動好像早就被對方預料到了，現在，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盛元鄴深吸了一口氣：“郡主要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他在入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敗落的準備，今日他若是沒有回府的話，他的親信會親自將齊如意送走，再給她一筆銀子。
雖然沒有辦法幫她恢複身份，但有了那筆錢，讓對方無憂無慮過完下半輩子，還是可以的。
“你覺得我要如何處置你？殺了你？”
喬晚忽而覺得有些好笑，緊盯著他問。
“隨你。”
盛元鄴說完，隨即閉上了眼眸。
其實從剛才被發現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他也曾有過無數次機會，可以下手殺了喬晚。
畢竟，他好歹是個武功高強的將軍，而喬晚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周圍的人早就已經被他支開了，任憑喬晚腦子轉得再快，再聰明，也不可能在力量絕對懸殊的情況下自救。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做。
畢竟要動手殺她，也從來都不是他
的意願。
既然喬晚發現了他，便當做是對方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吧。
盛元鄴心想。
隻是這樣，有些對不住齊如意。
喬晚並不知道他內心翻湧的想法，隻是盯著眼前人看了一陣，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才猛然收回目光。
她嗤笑出聲：“今天的事情，我隻當沒有發生過，我也從未見過盛將軍。”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把防身的匕首收了起來。
這是在那日遇到危險之後，她回去讓顧成安幫忙準備的。
在京都會遇到的猝不及防的危險很多，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發生變化，就更多了。
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做完這一切，喬晚轉身就準備離開。
沒走兩步，卻被盛元鄴猛地叫住。
“等等！”
後者語氣顯得有些激動，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在其中，
“你……為何會放了我？不打算報仇嗎？”
分明連前幾日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為何反應會平淡至此？
“盛將軍這話說得，倒像是我不追究點什麼的話，你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啊？”
喬晚聽得有些好笑，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輕哼一聲，反問道。
“我……”
盛元鄴一時之間有些啞然。
“將軍好自為之吧。”
喬晚沒再理會他，三兩步上前走去，重新往宴會的方向走去。
而盛元鄴，他在原地呆愣了好半響，才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一樣，帶著幾分失魂落魄
回到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