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嫲嫲麵上也帶著疑慮，剛準備要說點什麼，話還未出口，卻聽外界傳來另一道聲音。
“老夫人，宮裏來人了！”
老夫人一下抬頭，朝外看了出去，目光微詫。
“快！快請進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門口之時，正好外頭那人也進來了。
來人是皇帝身邊的太監，老夫人曾也見過幾麵，如今還是眼熟的。
如今見人，忙上前兩步，客氣道：“公公怎會有空，到這兒來了？可是身上有什麼吩咐？”
到底是個深宅婦人，見到人心裏不免有些拘束，老夫人一邊說著，又抬手道。
“公公快請進來坐。”
“坐就不必了，”
卻見那太監擺擺手，依舊是淡淡的神色，搖頭道。
“奴才是受皇上吩咐前來，有句話要知會您一聲。”
“您請說。”
老夫人依舊看著他。
“如今邊境來犯，動蕩不安，國公爺他自請前往邊境援助了。”
太監也不敢耽擱，即刻道。
“皇上說，此事還是有必要讓您知道一下……”
對方這是已經算準了，傅清淮根本沒有親自告訴老夫人。
果不其然，話還沒說完，就見老婦人先變了臉色，那張皺褶遍布的臉上滿是錯愕。
“他要去邊境？！這如何使得！”
老夫人說著，麵上也染上慌張，顫顫巍巍地上前兩步。
“他既沒有上陣殺敵的經驗，也沒有統帥將士的本領，實在是去不得啊——”
“公公，您
替我去向皇上傳話，就說，就說我老婆子求他，求他收回成命吧！”
老夫人的語氣裏滿是激動。
她本就因為上了年紀身體虛弱，如今激動起來，更是一口氣都喘不上來的模樣，神色難看得打緊。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扯那太監。
或者看著她這模樣，都怕人一時不察，便會暈過去。
當下，趕忙伸手扶了她一把，道：“老夫人，並非是奴才不願意給您傳話……”
“隻是，如今前往邊境的隊伍，已經出發一個時辰有餘了。”
“即便是想追，也追不回來啊。”
這話倒是不假。
邊境形勢緊迫，一行人腳步也是飛快，哪容得上他們去追？
更何況……
“此番是國公爺自行請命，皇上已然同意，自然也沒有再反悔的道理。”
“這——”
老夫人一下傻眼了，神色瞧著難看得不行。
“他、他糊塗啊！”
嘴皮子都跟著顫抖了半天之後，才又聽老夫人口中吐出一句話，滿是怒其不爭。
“那邊境是什麼地方？哪能是說去就去的……”
“若是真在戰場上，出了什麼意外，日後，我們國公府還如何傳承得下去——”
說著，老夫人眼眶緩緩變得濕潤。
“老夫人且安心，”太監看她這模樣，也怕人會氣出什麼問題，忙安慰兩句。
“國公爺天賦卓然，身手也是一等一的，想必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說，可那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這又哪裏能說得清？
老夫人
心中十分明白這一點，正是如此，才感覺心慌得不行。
“消息已經傳到，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老奴便先回去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