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商量，便與我家妹子商量吧。”
樂世封微微抬起下巴，頗為認真道。
“她說如何，便如何。”
喬晚眼中閃過詫異，微愣地看著對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確實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
幫忙歸幫忙，如此，卻也太不利己了。
想必他自己也明白，不管這個染坊信譽如何，總歸，這還未站穩腳跟的小染坊，是不敢蒙了他們的。
不等喬晚做出什麼反應，旁邊那人已經看了過來，滿眼諂媚討好。
“姑娘……您覺得呢？”
“布匹的事情都好說，一開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許是在挑選中，沒注意出現了什麼紕漏……”
“姑娘要是還想要的話，我回去同掌櫃商量一下，隻多半個月之內，便能把這些布匹重新送來給您，並且保證，質量都是最為上乘的！”
對方把話說的信誓旦旦，說到這裏還有一些不安心似的，又悄悄觀察著樂世封的臉色，又接著補充道。
“還有在價錢方麵，我們也可以給您打個九……不，八折！您看如何？”
後者說著，臉上都滿是肉疼之色。
若是其他的什麼商品，打八折或許不算什麼，但那是整整五千匹布料，折算下來，要損失的，也算是不少的一筆銀兩了。
喬晚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卻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往旁邊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猶豫。
倒是被她看的那人，滿不在意的一挑眉，隨口道：“這麼劃
算的買賣，要是換我我就答應了。”
說話間，跟開玩笑似的語氣，那雙眼眸中又偏偏帶著幾分認真。
讓人看著覺得極為矛盾。
喬晚心下卻定了定，想著，對方說的倒也對。
便宜的自己送上門來了，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想著，她略微頷首，點了點頭。
“可以。”
那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又把目光投向樂世封。
“樂公子，您看，我們的生意……”
“自然是照舊，原來該如何，現在就如何。”
樂世封隨口道。
一副，生意成與不成都無妨的模樣，顯得極為隨意。
然而他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對方鬆了口氣。
“那……二位先回去靜待消息，待我回去，同掌櫃商量好之後，立刻變前來給二位答複，如何？”
話裏話外，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以。”
樂世封點了點頭。
之後雙方分別，喬晚剛打算同人道別之後離去。
卻聽對方率先開聲：“姑娘現在要去何處？一同走吧？”
喬晚微頓，片刻之後卻沒拒絕，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先回府去。”
說完，又怕對方不清楚似的，補充了一句：“我家就在柳府附近。”
樂世封勾唇一笑，“那便走吧，我的馬車就在那邊。”
不知為何，喬晚總感覺對方的笑容，有幾分奇怪的意味。
就好像——
有些不懷好意？
隻是，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很快又被她自己否決。
對方才幫了她，她也不能以如此拙
劣的想法去想對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