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將張大師府上一事，全部給他解釋了一遍。
“我看那料子材質特殊，除了你手中那些，估計放眼整個京都，也再難找出第二塊……”
“所以我才想問一問你，那料子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料子是我一年多前得來的，當時是在邊境遊蕩意外發現……”
安公子一手撐著桌沿，表情認真開始回憶起來。
他似乎並不打算將那“意外發現”講述得太過詳細，隻是含糊幾句，隨即便接著道。
“那料子是在一個廢棄的礦場中發現的，那時與我一樣找到的，還有一個他國的商人，我們二人將料子帶走之後，各自分了一部分。”
“礦場？”
喬晚聽著，原本是想著料子之事，可聽著對方那話，又不由自主被轉移了注意，語氣格外好奇起來。
“那豈不是玉礦？”
這些料子如此稀有又獨特，若真是一個玉礦……
能好生利用，日後的身家能富可敵國也說不準！
“不是。”
然而興致剛起，就見安公子搖了搖頭，一副“你想什麼呢”的表情。
“那礦山開出了一條道，我們當時是在躲雨，無意間在地下挖出來的……”
“那時，我們確實也有過如此想法。隻是後來，我們一連深入挖了三日，也未能有所發現。”
所以，能找到那一批料子，應當隻是巧合而已。
安公子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全，喬晚心中卻也差不多明白了。
她微微歎了一聲，自覺有些可惜，
不過……
能得了如今這一批玉料，已然很好了。
思索間，她抬頭重新看著安公子，把話題轉移回來。
“那這麼說來……那張府小姐遇到之人，應當是當時與你同行那個異國商人了？”
“不無可能。”
安公子緩緩道：“……隻不過，當時他拿走的料子雖然不及我，卻也不少。”
“更有可能，是被他賣出去了。”
若真是被賣……那就沒辦法了。
天下這麼大，還是在邊境，要調查起那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基本不可能有線索。
除非……那人也在找張府小姐，主動送上門來。
“既然如此，還是算了吧。”
喬晚歎了口氣。
她原想著，既然是和玉料有關，來同安公子探聽一二，若是能找出點線索來，也能幫幫張家小姐這個可憐人……
順道，還能給張大師賣個人情，日後總有用處。
如今看來，倒是沒希望了。
安公子不知她的想法，倒是也沒多說，轉而問起近來玉料的生意。
喬晚同人仔細說了情況，說著說著幾乎忘了時間。
一直到一陣“咕咕”的叫聲傳出，兩人皆是一愣。
下一刻，安公子那張俊秀的臉上，肉眼可見地浮現出幾分詭異的紅，又偏過頭去重重咳嗽了兩聲。
“中午時打算自己燒兩個菜吃，結果不小心把菜撒了……最後，也未能吃到多少。”
“……”
喬晚沉默半響，最終還是憋不住似的，笑出了聲。
“這時候也該去做晚飯了
，我——”
安公子一咬牙，準備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