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副態度,與先前,恨不得千方百計貼在傅清淮身邊的模樣,大相庭徑。
可正是如此,才更讓人生疑。
傅清淮神色始終不明,卻也並未為難她,把人放走了。
等人離開之後,他才問喬晚:“老夫人重新把她帶回身邊,為何不告訴我?”
“老夫人的決定,奴婢不敢置喙。”喬晚低頭道。
若是回來真的同傅清淮說了,隻怕老夫人如今已經厭惡上她了。
畢竟兩世為人,都是在這座國公府中當丫鬟,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傅清淮鳳眸微眯著,心底莫名湧出幾分不悅。
喬晚跟了他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如此,他一開始覺得這人還算機靈懂事,如今,卻又開始不滿意了。
分明已經好幾個月了……
除了那一次醉酒之外,他甚至沒在喬晚身上,看到過半分僭越的姿態。
做生意之事是他默許的,她也隻有在處理那些事情的時候,眼底才會有些光亮。
那他呢?
喬晚受了委屈不會告訴他,從頭到尾都隻把自己劃在“下人”的界限之內,從不越雷池半步。
那是不是於他而言……
自己隻單純是她的主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傅清淮越想,眼底就越沉。
這天夜裏,傅清淮並未對她多說什麼,也沒叫人在身邊伺候,把她放回自己房裏了。
喬晚也有些摸不準他的情緒,不敢做多餘的事。
這天晚上,她也終歸沒能問出,關於葉凝霜之事,到底是不是對
方的手筆?
翌日清早,出門後,喬晚先去找了葉菱。
昨日為了給那兩人留機會,她特地沒去。
今天倒是要見一麵,把該說的事情先說清楚。
紅妝的生意越來越好,請來招待客人的工人也越發熟練,如今,基本已經不用葉菱全天候在店裏守著了。
喬晚進了店裏沒找到人,便熟練到了後頭,果然在賬房裏見到了她。
此時葉菱卻沒有在算賬,手裏拿著一遝銀票,心中不知在想什麼,正出神。
喬晚眼尖,一下便見對方手中的銀票下,還藏著一支金簪。
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的,不言而喻了。
喬晚表情微頓,三兩步走上前,伸手在人麵前晃了晃:“在想什麼?”
葉菱被嚇了一跳,這才猛的回過神來,看到是她,又略微鬆了一口氣。
“在想,為何我們姐妹之間,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分明是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長大。
如今,卻要反目成仇,鬥來鬥去。
喬晚一時有些疑慮,也摸不清她的態度。
分明前段時間還是好好的,她自己目標也十分堅決,現在,是後悔了麼?
正有些不解,就聽葉菱稍稍歎了一口氣,把手裏那一遝銀票放下,隻剩下那隻金簪還被她緊緊攥著。
“這支簪子,是我送給她的及笄禮。”
“那年我才把紅妝開起來沒多久,沒有經驗,不懂得如何做生意,還被當地惡霸欺辱過……”
“那時的她跟在我身邊,說無論如何也會
與我一起,絕不讓我受人欺負。”
葉菱說話間,眼底越發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