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微微愕然，抬起頭去看他。
雖未回答，但麵上那表情，卻也顯然已經說明一切了。
傅清淮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開聲念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陳五……王二，還有京城城門口，那一堆聚集的乞丐頭頭，李四。”
“這些人，隻要是有心要查，你當真以為，旁人會什麼都查不出來？”
喬晚臉色猛地煞白。
她確實是這麼想的，而傅清淮所說出的那些人，也一個不差。
全都是她安排顧成安去聯係過的。
“奴婢……”喬晚一時感覺手腳有些發涼。
傅清淮同她說這些的意思，是不是，華南公主已經有所發現了？
正在心中想著解決之法，還未深思下去，卻聽傅清淮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次便罷了，外麵這些麻煩，我已經讓人處理過。”
“但下一次，再敢這麼肆意妄為，我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你了。”
傅清淮的聲音有些冷，語氣略帶幾分凝重。
喬晚再次愣住。
就好像，心頭有什麼地方被觸動了，她不由自主地看著傅清淮。
過了好半響，才開口。
“……奴婢知道了。”
當夜兩人是一同回的蒼瀾院，一前一後走入院子，夜晚，理所當然地留宿在男人房裏。
翌日起晚了，喬晚出來時，男人已經離了府。
倒是院外有個小丫頭進來，給她端了一碗熱粥。
“這是世子爺吩咐，給喬姑娘熱著的雞絲粥，姑娘快吃吧。”
喬晚一頓，略微遲緩地點了
點頭，“好。”
她把那碗粥端起來，一口一口開始喝，又聽眼前的小丫頭忽然道：“世子爺對喬姑娘真是好啊……”
“不僅白日帶喬姑娘一同出門去，就連在吃食上都記掛著……感覺，像是夫妻一樣了。”
這小丫頭是新來的，性子單純，如今似乎跟在燕嫲嫲身邊學做事。
正因年紀小，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遮攔。
喬晚剛吃下一口熱粥，聞言，微微愣住。
勺子還放在嘴邊，卻忘了要做吞咽的動作。
夫妻……
傅清淮對她，確實很好。
對方不喜歡講規矩，即便在國公府內，也不會讓她卑躬屈膝的。
先前有一回，跪下行禮之時，還被教訓了兩句。
在生意方麵，對方也不見限製她，還有昨晚之事……
喬晚越想著，內心的觸動越發深了些，眸底也逐漸湧起幾分異樣的情緒。
此時又聽那小丫頭接著開口：“估計日後，就算世子爺娶了正妃，也不一定比得上和喬姑娘的感情身後呢！”
語氣裏滿是憧憬。
畢竟，對於這些小丫鬟而言，能被主子看上，被抬為貴妾，已然是最好的歸宿了。
最差的結果，便是如她前世一樣，被蒙騙和人渣完婚，被磋磨一輩子。
可……
先不論這歸宿是好是壞，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光是想到，要與其他女子分享一個夫君，每日困在後宅當中，爭風吃醋度過此生，她就覺得，這般日子，和上輩子也沒什麼區別……
都是一
樣的，暗無天日。
思索間，喬晚心底驀然一沉，嗓音也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