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沉靜了許久,主廚才說:“……沒有吧。”
“我們這裏的小廚房,除了老夫人院裏的人,也沒有其他人能進來。”
“那老夫人院中,除我之外,還有何人來過?”喬晚問他。
“碧蘿姑娘來端過幾次藥,除此外,便沒有了。”主廚又接著道。
其他人忍不住互相看看,隻一眼又很快重新低下頭,表情怪異,又仿佛有什麼未盡之言一般。
“是這樣嗎?”喬晚輕輕開口,這次說話的聲音很低,不知道是在反問對方,還是在自言自語。
若說是碧蘿所為,也並非沒有可能。
但一開始便是碧蘿把她叫來,平時藥也是她從廚房端出來的,若再由她動手下藥的話……
嫌疑未免太大,也太過明顯。
再者。
喬晚目光掃過眼前的一圈人。
他們的表情分明在說,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不是碧蘿姑娘下的手,世子爺自會徹查。”
“但各位也得好好斟酌清楚,最好回憶的仔細一些,若是之後查出來什麼,是你們沒有說的……”
“屆時,罪名可就不是辦事不力,是有意包庇謀害老夫人的真凶了。”
輕如羽毛的一句話,又仿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一下壓在幾人的心頭,讓人幾乎喘不上氣來。
喬晚清晰地看見,幾個人臉色瞬間白了下去。
喬晚並不著急,沉默了許久,待眾人緊張的都快要喘不上氣來時,才驀地問。
“如何?可想到什麼了?”
這
次,眾人回答前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最後還是主廚開的口,答案卻依舊沒有更改。
“並非我們不想說……而是確實未曾想到,有姑娘說的人所在。”
喬晚眼眸微沉。
眼前的主廚就相當於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他一開口,其他人便隻是低頭看著地麵,沒有人附和,卻也沒人反駁。
隻是這次話落後,喬晚側目的瞬間,恰好見到角落裏的一個小丫頭抬頭看了看她,眼神裏帶著些許複雜。
喬晚一頓。
這個小丫頭她也認得,聽說以前在別的院裏做事,因為個子小膽子也不大,乖軟的性格時常受人欺負。
還是有一次老夫人散步之時,遇見她被其他丫鬟欺負,便將人帶了回來,安置在廚房做事。
這丫頭也是個心細的,喬晚第一日過來吩咐廚房,給老婦人做飯菜時,便是她提醒,老夫人身體的避諱,哪些調料不能吃。
思緒逐漸拉回當下,喬晚看了看那丫環,喊出她的名字問。
“燕兒,你也不知道嗎?”
“奴婢……”
燕兒微微抬起頭,看了看她,又本能看了看前方的主廚。
主廚身體未動,目光卻轉過來掃向她。
一瞬間,燕兒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般,一下子又把頭低了下去。
“奴婢今日都隻在後方做做雜活,更是不清楚。”
話落,廚房再一次歸於沉靜,喬晚心知,再說下去隻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些人寧願擔了辦事不力,害得老夫人臥病在床
的罪名,也藏著心底的秘密不願說。
實在是奇怪!
喬晚輕歎了口氣,這時也隻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