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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下蒸烤的世界在進入夜晚後,依舊像似滅非滅的炭火,熱騰騰的攪的人難以平靜。牆角旮旯裏的鳴蟲像趴在熱鍋上一般,撕裂開嗓子高唱著勁爆的音樂趕著明月快些躲進雲朵入睡,片刻,院外納涼的人終於感受到微風襲人麵帶來的絲絲涼意,臉上也終於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吃過晚飯,乖巧懂事的的周雯汗淋淋的趁著大人們在外納涼的時候,躲在矮小的廚房內收拾碗筷。屋內異常悶熱,嗡嗡的蚊子亂飛讓屋內顯得更加的燥熱,沾著泡沫冰清玉潔的雙手更加慌亂,時不時的抬起胳膊拭去眼前的汗水。收拾妥當後,她走進自己的房間褪去汗漬浸透的格格衫和緊身七分褲,隻穿著一件肥肥大大印著“米奇”的白色睡衣走了房間,手中還端著她換下來的髒衣服。
木板隔開的洗漱間內傳來嘩嘩啦啦的流水聲,柔和的燈光與飄渺的水汽糅合在一起像一層薄薄的絲質紗幔,曼妙胴體曲線卻是半遮半掩影朦朧,隻見她纖細的雙手端起一盆水來慢慢地從頭上澆下來,任由輕柔的水花慢慢的滑過烏黑的秀發,留戀香肩,纏綿於春盎雙峰玉有芽,然後細細地滑過她每寸白如凝脂的肌膚。閉目凝神仰望,麵露愜意欣喜之色,像那陳露雨潤的睡蓮花朵,不勝涼風的嬌羞,美不神往。
“汪汪……”
周雯惶恐的蹲下身來抱住身子,回頭看見縫隙間有一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接著喊了聲:“……你又偷看我洗澡!”
“該死的狗,壞我好事。”
周雯像是祈求似得有喊了一聲:“孟生。”
“你是我老婆看看又能怎樣,都看了十幾年什麼我沒見過。”
“你討厭,快滾,被我爸爸發現後他又要打你了。”
“我不怕。”
孟生剛說完,隻聽身後有人說了問:“不怕什麼?”
孟生後腦勺一繃,回頭衝著周元朗笑了下,撒開腿就跑。顯然他對這院落太熟悉了,加之他腿腳靈活又跟那泥鰍似得,周元朗拿著棍子也奈何不了他,反而眼睜睜地看著他轉眼溜掉了。
他出了周雯的家,然後順著一條小路朝山上奔去。盡管四周黑黢黢的,他的腳步邁起來卻非常的穩當。他對這條路太熟悉了,幾乎每天都要上上下下爬個十來趟才完活。爬了百十來個台階,回頭眺望在茫茫夜色中淹沒的山下村落,淡而一笑轉身邁開輕快的腳步。
他的家住在山的半腰,房子非常的簡單。一輛報廢公共汽車切割開後,分幾次運到山上,然後憑借半生不熟的電焊活重新進行組裝,再經過仔細的打磨拋光上色就又跟新的一樣了,這項工程前前後後幾乎花了他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就是孟生的家,也是他的全部財產。
按他的話說:閑著也是閑著。孟生的父母跟住在山下的人一樣,都是到不遠處那座大城市討生活的。因為付不起城裏的高昂房租,不得已寄居在這山腳下,每天清晨六點鍾就要爬起來開始征程。那一天,八歲的他巴望著窗外看著父母離開後,再也沒見他們回來。
那年,年幼的他失去了所有的東西。流浪天涯,說是流浪誇張了些,但他卻始終未離開過這裏。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孟生,如今也已二十歲,棕色的皮膚和輪廓分明的麵龐到也生得帥氣。算起來他隻比山下的周雯小兩個月而已。
從懂事起,他就以破爛為生,也靠著這個勉強維持生計,還好他夠勤奮嘴巴又甜,誰家有點瓶瓶罐罐的都會攢下來留給他。曾經在年少顛沛流離之時,他髒兮兮的手上拿著幹癟的一塊錢,同樣年幼的周雯將大包子塞到他手上對他說:“你長大了記得娶我。”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支撐他活到現在,也更努力、更陽光的麵對殘酷的生活。無依無靠卻也落得兩袖清風,但這句話卻始終壓在他的心裏,他的願望就是能多攢些錢將青梅竹馬的周雯娶進門,然後再生一幫孩子。這是他的十二年的夢想,也是唯一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