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落,遠處的海麵泛上波光粼粼,一輪皎月悄然升起。
冮望很困,但是心中那塊大石沒放下,終究還是難以入眠,他在等待,也在擔心,畢竟蒂貝是無辜的。
他靜靜地靠在床上,在沉思這段離譜的過往,又聯想到如今的處境,更是不知道怎麼才好。
這時的門悄然推開,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步入房間,喻潔鑫盯著監控一下午,看著眼前的人發呆。
他猜測江望或許在恨自己,或許在埋怨自己對他的所作所為,回憶曾經痛苦的過往,或許他對自己會有更多的恨吧,但是他又害怕他不恨自己,對於曾經的一切他已經釋懷甚至沒有任何回憶。
曾經方餘生也是這麼困在一方院子裏,那熟悉而又痛苦的過去,會有誰再提及?
他無言,他甚至連怎麼稱呼都要猶豫好久,該叫餘生,還是江望……
江望抬頭對上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眸,隻是他深知這個人的品性,這幅陌生而又熟悉的瞳孔曾經瞞著他做了怎樣的事,曾經這幅瞳孔又告訴他種種讓人輕易相信的愛意,曾經也是這幅瞳孔對他發出無能的怒吼。
有人說眼睛不會騙人,可手足無措的時候,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出了怎樣的眼神吧。
江望沙啞的開口。
“我不欠你什麼,我現在還想和你講道理。”
對麵那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繼續說。
“怎麼?幾年前的大戲不夠你看的,現在要在我身上再來一遍?”
兩人都明白是那次意外。
“你在用你的命來威脅我嗎……”
喻潔鑫有些呆愣,幾年前他滿身稚氣和傲氣,懷揣著一腔熱血,抓住了自己生命裏唯一一束光,當那光快要破滅的時候,他未曾放手,隻是不想拉道光就這樣消散,這樣悄無聲息的破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你問他還敢賭嗎?怎麼可能,曾經那痛苦的回憶,他又怎麼能忘記,那深沉的痛苦,懊惱,悔恨,如今都還在那胸腔裏麵跳動壓得他喘不過氣。
至少曾經的方餘生還因為他家裏的原因和自己有所聯係,哪怕隻是一點點,也是他們難忘的回憶,亦或者是威脅的籌碼,可現在呢,他又該拿什麼來勸說?拿什麼來威脅?
或許江望真的不是方餘生,他是自信的是勇敢的,哪怕某些小性子上還有些相似,可他身上絕對不會有懦弱這一麵。
從身家上來講,他現在是知名人物,擁有自己的企業,可以說那完美的資料卡與這些富二代又有什麼區別?
憑借著他的才能難道還不能打下一片天地嗎?就算他安於現狀,不想參與名利場上的爭鋒對決,那他也可以安然享樂一生,何必又參與到這些爭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