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欲的步伐依然穩健,隻是氣息不夠均勻。
方瀛豪被他的氣場連連嚇退幾步,驚慌道:“果然不是凡人,這種強度下,還能保持鎮定。”
陳欲嗔目望著徐風渡,逐漸舉起鳳鸞。
“你····你要幹什麼?”方瀛豪顫聲道。
陳欲不語,隻見他默默伸出左手,將鳳鸞劍刃對準自己的手臂。
“欲兒!”吳悠大驚失色。
陳欲的手腕處被鳳鸞劃出一道深深血口,血液順著指尖不停向下滴落,腳步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對麵三人眼見鳳鸞劍身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那劍身通體的幽蘭緩慢地變了顏色,從根部一路向上,最終映出了傲人的絕色來。
“劍身····變紅了。”吳悠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注視著陳欲沒有一絲情緒的眸子,卻什麼也不能做。
“唰”的一聲,一道金光從陳欲背後出現,陳欲聽見身後閃出一聲刀刃劃破空氣的響動,下意識跨向一旁。
他轉身去看,隻見龔選站立在自己身後,翻著眼皮,一臉怒氣。
“哼,龔選,你也成了徐家的走狗?”
“少····廢話,當年的····仇,今天····就····了結了吧。”
陳欲橫舉起鳳鸞,嘲笑道:“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幹淨,陳欲先一步起勢,助跑幾步,單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一躍而上龔選的頭頂,隨後徑直劈下。
龔選紮穩馬步,順勢在頭頂上一擋,陳欲那一劍的衝擊力壓的他直接跪在地上,死死的抵著鳳鸞的力量。
龔選的力量遠遠不及陳欲,鳳鸞劍刃一直向下,最後穩穩地切進了龔選的肩膀內。
“啊······”龔選一聲慘叫,急忙瀉出渾身的力氣,打掉陳欲的手,一個後滾翻躲到一旁,大口換著氣。
“龔選,我早就說過,你永遠也贏不了我。”
“陳欲·····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他嘴唇發抖,麵紅耳赤,滿頭大汗,但像一個拳擊手,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卻仍然不肯認輸。
陳欲的長劍不斷地向龔選襲去,劍身顫動,一股股冷冽可怖的氣息隨之噴薄而出,兩人都置身於一場猛烈的風暴之中。
兩人來回搏殺,刀劍互傷,身影忽隱忽現,留下許多殘影。
眼看龔選身上的劍傷越來越多,陳欲見時機已到,便不再過多與他糾纏,突然抽身而起,開始發動猛烈地攻勢,招招都是致命的攻擊,劍鋒如風,虛實變幻無常,令龔選招架不及。
“嗯!”隻聽一聲悶哼,劍身最終停在了龔選的咽喉處,鳳鸞貫穿始終!
“有長進。不過,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龔選倒在血泊之中,不再動彈。
徐風渡明顯慌了,他完全沒料到,今天在場的,竟真的沒有能與陳欲匹敵的人。
“龔選也死了,怎麼辦?”方瀛豪見徐風渡已經如坐針氈,自然也想速戰速決。
徐風渡側頭對向吳悠,道:“阿念,你考慮清楚了麼?”
吳悠盯著陳欲拚命保護凝脂和老二老三的背影,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了,低聲道:“我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徹底的結束!”
“非常好,你聽我說·····”徐風渡將吳悠叫到麵前,交代著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吳悠的心已經麻木了,不管聽到多無恥的字眼,都不再有任何波瀾,隻是平靜的點著頭。
徐風渡身邊的另一個人也授意走向陳欲,陳欲的感知提醒他,有人要偷襲,但眼前的人,一直糾纏著陳欲,使他無法及時脫身,這便給身後人一個極好的時機。
那人瞧準空檔期,一個箭步上前,徒手勒住陳欲的脖子,死死地向後扳著,對麵的人剛想再出手,沒想到會被老二一掌拍向太陽穴,掌力震得那人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老二想上前救出陳欲,奈何又有一人擋在中間,將自己和陳欲生生阻隔開來。
“欲兒!”
“別····別管我!”陳欲被身後人勒的喘不上氣,臉色已經憋紅,他試圖踩住身後人的腳麵,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開,又試著反手抓那人的頭發,也被躲掉。陳欲鬆開扒著他胳膊的手,嚐試著用肘部去擊打那人的胃部,卻被那人快速抵擋住。一招不靈,一招又敗。
陳欲的大腦已經難以思考,卻發現那人的手臂不再收緊,此刻正是反擊的機會,可還沒等自己再出手,那人竟然直接奪走鳳鸞後,轉身就跑。
“糟了!”陳欲暗道不好,那人奪了鳳鸞,現在的鳳鸞正是殺傷力最大的時候,若是徐家利用鳳鸞殺我的人,那我····就是罪魁禍首。
陳欲回過神來,不再亂想,他搜尋著那人的身影,卻再也找不見。他自知大事不妙,但此時不是找鳳鸞的時候,現在應該做的,是保護自己人。
陳欲向凝脂衝過去,見她正和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陳欲趁一人不注意,直接劈向那人後頸,應聲倒地,緊接著又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