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萊縣城集市,雞飛狗跳。
火紅的腰帶胡亂搖擺,六神無主,亂作一團。
“快追!新娘子往城外跑了!”
送親的隊伍和迎親的隊伍瞬間達成一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一股腦的往城外跑。
柴晚月氣的想罵娘!
趕潮流一不小心穿了個越,過的日子沒有想象中的美好,糟心至極也就算了,還要被迫嫁給一個老男人!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怎麼能忍受這種毫無人性的包辦婚姻?
那就逃婚吧!
身後的追兵窮追不舍,腳下一個趔趄,她猛的刹住腳步。
身後的追兵在離她一米遠的距離戛然而止,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唯恐她做出瘋狂的舉動。
“大小姐,老奴奉勸你一句,現在回頭乖乖的嫁了,夫人可以當做無事發生,否則……”
那老婦故意停頓了一下,倒三角眼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惡毒。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懸崖邊那個迎風而立,腰肢纖纖,肌膚如雪的女子。
柴晚月一身紅衣似火,單薄的身形隨風搖曳,仿似一朵攝人的玫瑰蠱惑又迷人。
嬌媚又危險!
驚豔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否則怎樣?”
那老婦冷哼一聲,以為她怕了。
“乖乖的嫁過去,從此以後你照樣過金尊玉貴的日子,否則夫人有的是辦法讓你過的豬狗不如。”
“再金尊玉貴,也不過是一個妾室。”
“大小姐莫要得寸進尺……”
老婦斜斜的三角眼往後一轉,立馬有人眼疾手快的朝柴晚月走去。
“你……”
老婦一句話沒有說完,忽覺眼前身形一晃,頓時大驚失色。
她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柴晚月決絕的跳入懸崖!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懸崖邊上,伸頭往下瞅了瞅。
膽戰心驚的咽了一口唾沫。
“跳……跳下去了?”
身後的眾人也滿是驚懼。
“跳了!”
“大小姐跳下懸崖了!”
“完了完了,這回去該怎麼交差?”
一行人回去的路上,老婦的腦海中揮散不去的一直是大小姐決絕的跳下懸崖的那一幕。
心裏愈加六神無主。
……
項源縣,朱家村。
今日休沐。
朱祈風在大伯娘的脅迫下,不得不趕著毛驢拉著板車去鎮上的成衣鋪子拉定製的新棉被。
這些被子是大伯娘特意為了他做的喜被,就等著他成親的時候用。
天知道,大伯娘為了催婚無所不用其極。
莊戶人家,家境貧寒。
大伯娘為了他的婚事,沒舍得賣收成極好的棉花,全部用來給他做了被子。
朱祈風每每回頭瞅一眼板車上放的齊齊整整的大紅色的厚棉被——
心塞!
這可不是棉被,是大伯娘對他濃濃的期盼。
期盼他早點成親。
一陣秋風吹過,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順勢裹緊了身上補了補丁的長衫。
驢車悠閑的在山腳下行駛,時不時的吃著路邊的野草,走走停停。
“轟——”的一聲。
朱祈風猛然抬頭,就見遠方一棵樹木被風刮的攔腰折斷。
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樹被風吹斷了!
可是,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啊!
就在剛才,他分明聽到了女子的聲音。
難道是他聽錯了?
他晃了晃纏了一圈紗布的額頭,也許真是他出現了幻聽。
腦子當真是被門擠壞了!
他不由得失笑,趕著毛驢繼續朝家的方向走。
一進村,稀疏平常的和村裏的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