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精致的別墅孤零零地坐落在那裏。
已經半夜三點了,別墅的燈還亮著。
北鴻坐在沙發上無聊的摳手指,正要把手指放到嘴邊啃一下。
哢嚓,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來人麵容俊郎,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清冷無情。
就是這樣一個人,心裏卻藏著他的摯愛,連擾都舍不得擾的摯愛。
想到這裏,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占據了北鴻的全部思想。
北鴻是被男人定製的,麵容、名字甚至思想,都是按那個人定製的。
可席南晏似乎並不滿意他這個定製品。
男人彎腰把鞋放到架子上,起身掃了一眼北鴻,一秒不到的眼神,北鴻卻能感覺到其中的冷意。
其實男人一開門,北鴻就已經收拾好儀態,起身等著了。
知道男人生氣了,北鴻低下了頭:“北鴻知錯。”
幾小時前,北鴻打人了。
在外,北鴻的身份一直是男人的保鏢。
今天談的是手握大權的王總,誰知道王總談著談著就動了歪心思,竟然想讓席南晏陪他一晚。
隻是對方的訴求還沒說完,在席南晏麵前一直非常聽話的北鴻就動手了,朝著人的腦袋拚了命的砸拳頭,把人打了個半死。
席南晏當時沒什麼表情,但北鴻知道,他生氣了,極其生氣,還是因為自己。
別墅裏。
要剛剛眼裏還是冷意,現在聽了北鴻的話,隻剩下了深深的厭惡。
哼,低三下四,辱了“北鴻”的臉。
看人臉色突然成了厭惡。
北鴻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做錯了,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男人開口了:“以後在外麵,要是再亂咬人,就給我滾蛋。”
北鴻被嚇得臉白了一瞬,愣了幾秒又認真考慮起來。
他試探地問:“我,離開後,你會過得更好嗎?”如果是,我就走。
席南晏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上前掐住北鴻的脖子:“你他媽連人都不是,假惺惺的說什麼?”
北鴻沒掙紮,他自虐似的盯著席南晏眼裏的厭惡,心裏滴著血,嘴上卻掛著笑意說:“我是人的,”隻不過是被控製的人。
初始意念的控製下。
後半句他沒舍得說,他舍不得讓席南晏心裏難受,意念讓他深愛著這個男人。
即使後半句沒說,席南晏也鬆了手。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和一個機器動氣。
席南晏進了臥室,直到關門也沒看一眼北鴻。
忽視,是最大的武器。
北鴻愛他越深,忽視的威力越大,就像現在這樣,北鴻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有些站不穩。
屋裏的席南晏躺在床上,北鴻今天衝上去桀驁不馴的模樣,讓他恍惚了一下,似乎“北鴻”真的就在他身邊。
但回過神來,又十分生氣,“北鴻”隻是自己夢裏的人,現實中,隻有一個機器而已。
他今天進門前還抱有期待,如果北鴻一直是今天打人的那樣,養在身邊養眼也還不錯。
畢竟,那個模樣和“北鴻”真的很像。
可是,一進門就發現,他還是他,低三下四才是他的本性,也許今天就是初始意念讓他像了一瞬間的人。
找個時間把北鴻退掉吧。
門外的北鴻也很苦惱,他能看出來,席南晏厭惡自己麵對他時低人一等的態度,但是,一麵對他,腦子裏的初始意念就強製自己服從,臣服。
彭------,屋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北鴻迅速起身,沒有絲毫猶豫地闖進去。
下一秒,被席南晏一腳踹倒在地上。
北鴻一隻手虛捂著肚子,冷汗順著下顎低落在地上。
可能有根肋骨斷了。
肉體受著極致的痛,腦子裏卻顧不上自己。
初始意念造成的愛意,在看到席南晏光裸的身體時,化作了實質。
以前也許還是深沉的愛意,那現在,愛意在心裏泛濫濃縮,變得更濃更偏執。
“林鴻知錯。”
他低下頭,把眼裏的侵犯欲藏了起來。
“滾出去!”
林鴻聽話的出去了。
林鴻沒回房間,坐在沙發上,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