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吃罷早飯,大家收拾好便出發了,今天便可到達醴陵山境內,很快就可以到達歸劍山莊。
一路上,山風清涼,樹影婆娑,走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一邊走一邊還能欣賞沿途的風景,出發時大家做好了會隨時麵對危險的準備,不想一路平安,雖無危險卻突發了一場意外,行至醴陵山境內,日頭正盛,一行人決定在小溪旁短暫休息一下,沒有危險的時候幾乎可以忽略莫武安這個人的存在,話不多且不主動搭話。
三人剛挑好樹蔭處,便遠遠看到一行四人走來,借著陽光楚南溪眯眼望去是熟人,她不由得往容玨身後躲了躲,企圖避開熟人的目光。
容玨扭頭望向楚南溪“認識?”,“嗯”,楚南溪向後躲的同時伸手扳正容玨身子擋住自己,以容玨的身型擋住楚南溪綽綽有餘。
聽著四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容玨就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好了,他們走了”,楚南溪悄咪咪從容玨身前探出頭來看,四個人確實是走了,不過走的不算太遠,還能聽見隱隱的說話聲,約摸也是天熱在此休整。
容玨雙手抱臂,忍不住調笑道“認識的人不打招呼,你躲什麼?”楚南溪保持著從他身前探出頭的姿勢“你不懂,認識歸認識,但是他未婚妻不好惹,且對我有意見,我不能自尋死路吧。”
楚南溪並未察覺到容玨語氣中的揶揄,容玨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楚南溪的話有所好奇。“哦?那說說吧,你招惹的他?他招惹的你?”
她輕輕咳嗽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什麼招惹不招惹的,就剛才邊兒上穿著淺藍色長衫的男子原本住在我家隔壁,喜歡拜訪我家討酒喝而已,不知何時開始,流言四起,傳的荒謬可笑,就因為他常來我家喝酒,就被人胡亂猜測我勾引了他,沒多久他未婚妻就尋來了,覺得我勾引他。”
容玨聽著略有所思,原以為楚南溪躲的是墨綠色衣衫的那男子還有身旁那名嬌小的女子,卻不想是另外的人。
“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你有沒有注意到他身旁另外那名男子。”
楚南溪略有所思地聽著容玨的話,容玨突然提到另外一名男子,讓楚南溪感到疑惑不解,她眉頭微蹙,迷茫的望向容玨,輕聲問道:“另外那名男子怎麼了?我不認識啊。”
楚南溪更加困惑了,她回想起剛剛的場景,能注意到淺藍色衣衫的姚子歸和他身旁柳月淼,還是建立在相處幾月的基礎上,完全沒有留意到另外兩人,腦子回想起來,還是毫無頭緒,她不禁皺起眉頭。
容玨有一瞬間的遲疑“剛才望去,那名墨綠色衣衫的男子相貌與你有八九分相似,我猜測可能是你哥哥,他身旁的女子,有可能是你的妹妹,兩人的容貌有幾分相似。”
楚南溪遲疑地抬起頭,試圖找尋幾人的蹤跡,然而,幾人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既看不清麵貌,卻又聽得到說話聲,輪廓模糊不清,幾乎看不見他們的存在,她皺起眉頭,思緒紛亂。
她對哥哥這個人已經模糊不清,腦海裏試圖回憶起哥哥的麵容,隻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濃霧之中,那個小時候她親切喚作哥哥的人,具體的五官輪廓,聲音的音調和語調,記憶中的片段已經變得十分朦朧,如同鏡子上的水跡一樣模糊。時間太久了,久到她已經忘記了親人的相貌與聲音。
那姚子歸呢,他來到清溪鎮是否隻是偶然的呢?或者他早已有所準備,且深諳她的身份?即使不知她的身份憑樣貌也約莫能猜出個八九。這種疑問在她心頭翻湧,她開始回想起與姚子歸的相識,思考他與哥哥之間關聯,每個細節都被她細細推敲,試圖將這個拚圖的碎片拚湊在一起。
她回想起那天姚子歸來到清溪鎮的情景,在得知她名字時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不明身色。
疑慮布滿了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