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飯之後,上官淺幾天都未見到宮尚角了,她心中有些說不明的情緒,她從自己房間踱步到宮尚角的門口。路過朝著巡邏的侍衛問道“角公子還未回來嗎?”
“回姑娘,還未回來”侍衛說完就離開了。上官淺原本是要去找宮尚角,如今得知他還未回來,也並未停止腳步,靜靜坐在台階上,背影看起來清冷又孤獨。
“上官姐姐在想什麼?”溫江月不何站在她身後,此時出聲讓她愣了一愣,近些時日她好像失去了警惕,可溫江月一次一次出現,雖說不至於救命,也幫了她,她好奇,僅僅靠賭,她就能相信自己嗎?
上官淺愛你微微一笑“沒看到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如今看到你,倒是讓我想起不少事”
溫江月提起裙擺,坐在上官淺的身邊“哦,是嘛?”笑的狡黠無害
“你為什麼幫我呢?如果我之前都是騙你的呢,如今我知道自己不是中毒,也許我的選擇會更多”上官淺歪頭看著溫江月,兩人此時如同那些未出嫁前的姐妹,在四下無人的地方分享著各自的小秘密。
“很多事沒有為什麼,也許是前世的緣分,也許是我盲目的直覺,可這些都沒有關係,人要允許自己看錯人,允許自己犯過錯”
兩人說話間。大門被砰的一聲從外撞開了,兩人慌忙起身,隻見宮遠徵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似是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起氣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大驚失色,慌忙起身跑了過去“遠徵弟弟,你這是怎麼了”,溫江月仔細打量著宮遠徵身上,想看看是傷在哪裏了。
“這不是我的血......是哥哥的,你先去看哥哥”
上官淺率先衝出門外,合著聞聲趕來的侍衛將宮尚角抬進房間。
躺在床上隻著裏衣的宮尚角,身上染上鮮血的衣服已經被換下,上官淺正拿著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宮尚角唇邊殘留的血跡,動作輕柔,銅爐內點著安神的熏香,香氣嫋嫋。
外間宮遠徵正在脫去自己的上衣,對著銅鏡艱難的給受傷的肩膀擦藥,正好被推門而出的上官淺看到“溫妹妹怎麼不在”
“我讓她先回徵宮了”宮遠徵慌忙拉起自己的上衣,一臉的緊張
“我幫你吧”上官淺緩緩坐在他身後,伸手拿起剛才宮遠徵放下的藥膏“在我眼裏,你就如同我弟弟一樣,我都沒害羞,你在害羞什麼”嘴上說著話,手上動作卻不停,輕柔的將藥膏塗抹在受傷的地方,宮遠徵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照顧我哥一夜,你怎麼還不去睡”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隻是語氣還帶著敵意。上官淺並不在意,隻是專注地給宮遠徵塗著藥。
“角公子受傷了,需要人照顧,我也睡不著”說完話藥也塗完了,上官淺起身把藥膏收拾好,“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照顧著”
“你對哥哥還真是上心,不過倒是也不必演的這麼情真意切,我知道你進入宮門隻是為了尋求保護,而我哥隻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而已,你根本不愛他”,上官淺神色有些迷茫,但是她站在宮遠徵身後,宮遠徵看不清她的表情。
“宮子羽和你們是兄弟,何至於下如此的狠手”
“都是雲為衫那個女人,不知道給宮子羽下了什麼藥,宮子羽為了他與宮門作對,絲毫不顧及我們兄弟之情”
“角公子的武功隻會在宮子羽之上,怎會受如此重的傷”
“就憑宮子羽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哥,要不是半月之期到了,內力有問題,讓宮子羽趁虛而入.....”宮遠徵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突然閉了嘴“這裏有我照顧,你回去休息吧”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上官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那就勞煩遠徵弟弟了”
離開宮尚角房間,上官淺徑直的朝著廚房走去,在廚房碰到了溫江月,“溫妹妹也在啊”溫江月點點頭。
上官淺對仆人說:“幫角公子熬些白粥,裏麵加一些人參提氣,記得把粥都搗碎了,煮的爛一些,趁熱端過去”抬眼望向溫江月“照顧角公子一夜,如今也是睡不著,一起走走吧妹妹”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廚房,上官淺疑惑的開口“此前妹妹說知道半月之蠅不是通過宮遠徵,可剛才宮遠徵無意一句話倒是讓我疑惑,好像宮尚角身上也有此毒”
“所以,這毒本就出自宮門,且在後山”溫江月緩緩說道。
上官淺有些驚訝又有些了然,“無風?無鋒?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
溫江月繼續說道“說到底還是一場內鬥,無數人犧牲在這場內鬥裏,不管無鋒許下什麼樣的條件,最終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