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潮陽第二天便收拾東西離開了,他的母親將他送上出租車後,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他離去,薑海輕輕地走到她身邊,“終究是留不住。”母親緩緩回過頭慢慢說道:“沒想到離別前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讓我們替他保密,這次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吧。”
“進屋吧。”薑海長歎了一口氣。
薑潮陽記得之前孟若楠向他提起過她的家鄉,他當時便記下了,現在他正火速前往,這一次他真的放下了所有,去追尋那向往的生活了。
坐了幾個小時的高鐵薑潮陽總算是到市裏了,不過要往縣城裏走還得再坐一個多小時的大巴,他買好票後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等著發車。
這時突然有個人走到他身邊問他借火,薑潮陽抬頭看著他,尷尬地微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小夥子行啊。”那人的嗓子像是卡了痰一樣,不過他說起話來就是這樣,可能就是長期以來吸煙的緣故,他便離開了,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休息,像是也在等大巴車。
又過了一會兒可以開始檢票了,薑潮陽選擇坐在最後一排靠窗,他從包裏掏出了U型枕閉著眼睛準備睡了,人們上車走來走去的聲音咣當咣當響著,這時那個熟悉的煙嗓再次響起,“前麵都坐滿了,小夥子這是你的包嗎?”那個大叔開口說道,看著薑潮陽。薑潮陽睜開眼睛立馬將包放到自己腿上,又往邊挪了挪,大叔坐下了,車也開始啟動了,往縣裏的路不太好 路上還挺顛的。
“小夥子你這是在外工作有空回來了?”大叔問道。
薑潮陽點了點頭。
“家裏安排相親了?”大叔又問道。
“算是吧”薑潮陽說。
大叔笑嗬嗬地說道:“哪家這麼有福氣能有這麼排場的女婿,我家閨女也不差啊,就是有點倔,想出去闖闖,年輕人嘛總想出去看看,等遭受了社會的毒打了才知道了家的好處,聽她媽電話說啊,她們現在娘倆在家開了個鋪子,我這不放下手頭的活回來幫幫她們。”大叔又說著。
“叔叔家裏就一個閨女嗎?”薑潮陽問。
“還有個小兒子,這麼多年我也在外掙錢,對她們的照顧也少了,唉,也怪我隻是個給別人出苦力的,不能給她們提供更好的條件,還錯過了她們長大成人的過程,扯遠了不說這些了。小夥子你到哪下?”
“沙池縣。”薑潮陽說。
“那我們一樣啊,看你怪累的,你先睡著,一會兒到了,我喊你。”
“沒事的叔叔,我隻是閉目養神,淺睡眠。”薑潮陽說。
“都是老鄉客氣什麼。”
薑潮陽繼續閉著眼睛。
一路上顛簸中總算是到了,“小夥子,醒醒快到了。”大叔輕輕拍著薑潮陽的肩膀。
薑潮陽緩緩睜開眼睛,沒想到自己真的睡著了,“叔,是前麵就到站了嗎?”薑潮陽問。
“可不是啊,小夥子你這多少年沒回來過了。”大叔又笑著說。
薑潮陽撓了撓頭沒說話。
車到站了,大家都拿著行李紛紛下車了,薑潮陽和這位大叔也前後腳下車。
薑潮陽看著的景象和之前所見的完全不一樣,雖然路窄了點,街道擁擠了點,但滿滿的人情味。
“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大叔又走到他麵前說。
薑潮陽點了點頭。
“從你說話的口音就能看出來,你這一身可不便宜啊,還有你手上的這塊表。”大叔雙眼泛著光地盯著薑潮陽手腕上的那塊表。
“叔叔實不相瞞我確實不是本地人,我來這裏是來找人的,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薑潮陽說。
“不會是把人家女孩子弄生氣了吧,現在過來找人家,還不知道住哪?”大叔說著,句句說在了薑潮陽的心上。
“雖然我們縣城是小,不過要找姑娘的話可還是有些難度的,要不這樣,你先來我家,相見也是緣分,天也快黑了,去我家吃個飯,把你要找的姑娘的樣貌啥的大概向我描述描述,你孟叔叔我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幫你打聽打聽。”大叔彪著一口方言地說著,便準備拉著薑潮陽一起走。
薑潮陽算然聽不太懂不過也大致知道了意思,他婉拒著,不麻煩叔叔了。
不過大叔還是執意要拉他一起回去,薑潮陽起初害怕是騙子,但無奈隻好跟著了。
“呦,這不是老孟回來了嘛,這小夥子,怪不賴的,新女婿啊?”路邊賣水果的阿姨八卦著。
薑潮陽一臉怪不好意思的,隻見大叔樂嗬嗬著。他指著前麵那個緩坡說:“過了前麵那個坡,再走一點就快到了。這個坡不是很陡但有點長還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