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在李笙走了之後方才起身快步回往學院。在回去的路上顧墨寒正深究鬼愁聞一事,必有蹊蹺,莫不是有人裝作鬼愁聞,以此來恐嚇我們?
眾人頭一次見顧墨寒如此著急,不禁大奇。有人問道:顧院長,您為何如此著急?”
顧墨寒隻草草說了句:“有大事,別煩我”。語畢便不再出聲,隻大步趕回學院。
那人本是想問什麼大事的,但卻被阻斷,隻好作罷。
顧墨寒也不管他們,徑自走回書院。今日休課院中隻有一位新來的小書童在打掃藏書閣。顧墨寒知道 新來的小書童還並不熟悉書院,便親自動手翻找起來。一旁的小書童還未曾見過院長,也不知院長竟會如此年輕,隻當他是學子。見他在這翻找,便出聲提醒:“這是學院中的藏書閣,您如此怕是不妥,若是被院長發現…”
小書童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墨寒打斷:“我便是院長”
小書童愣了幾秒,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隻好先走。臨走前還不忘說一句:“院長,告辭。”明顯有幾分調侃。
顧墨寒:“……”自己這是被個小書童笑話了?算了,正事重要。
幾刻鍾後,藏書閣桌案前擺滿了關於鬼聞愁的所有記載史冊。
正當顧墨寒看到大半,抬眼休息時瞥見了最近新存的還未來得及放好的一堆冊子,他第一眼瞥見的是學院最近新招的小書童的載冊,不由好奇的拿起來翻看,忽地掉下一張信紙:
餘知欽,年十六,於夏,子時生,字沫兮。生於人族,親友皆棄他於不顧。家父,餘何,家母,柳挽纓,於兩年前死於瘟疫。今,於人間將其帶回,望院長暫收留兩月,兩月後我定親自前來感謝並將其接回府。
————於竹映
“於懷義的次子,不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嗎?”顧墨寒托著下巴細思著,完全忘了更重要的事。於竹映並未與收冊之人說此信,也不怕自己沒看見。
顧墨寒心中莫名地想去跟李笙講講此奇事。
他將信塞進懷中,收冊之人並不知有這信,既然不知,那便無需將信放回。
收好心思後顧墨寒使繼續看那堆史冊了。
據冊中所記載的來看,鬼愁聞確實死了,且死時有萬族在場。他也不曾有收徒弟,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並沒有與人交談之心,行事隨心,從不受人指使也不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冊中所記內容雖皆來於人族,但也是可信的,必竟所有族中人族與蝶族來往更多,何況兩族之間利益相係。
當年確實是親眼看鬼愁聞死了沒錯,但鬼愁聞並非純粹人族,而是人族與鬼族中的叛逃者所生。
鬼族,不與任何族交往,數量少於所有族,生存艱苦,死少於生,無需輪回,一死便可複生,前提是軀體完好,不然無效。族中日子清苦但沒得半分憐憫,不值同情,自建起距今無敢叛逃,而人族,相處融洽,帝王之賢,更是令人大為感歎,更無需叛逃。鬼族無人敢逃,卻終有人逃,人族帝王之賢 ,卻依舊有人不滿,兩個種族相遇,隻能彼此依靠,日久生情,可想而知的結果,兩個有怨的種族怎能好好活著,二人皆選擇死亡,而鬼族輕易而不能死,便隻能將軀體活活摧毀。在怨與情愛中產生的人又怎可能甘願早早地死?何況他的軀體除了一劍穿心,七竅流血外並未完全被摧毀。
若真是如此,那麼當年鬼愁聞死之一事是真又是假!當年眾人隻一心沉浸於鬼愁聞死了這事上,並未過多地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