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冬朔雪預測的一點都沒錯。
這一身軍裝,確實是幫助四班奪了冠。
回寢室換校服的時候正好碰見陳雪野,陳雪野還一臉好奇地問白澤,問白澤知不知道四班班主任什麼來頭,怎麼這麼會拿捏台上那些領導的喜好。
白澤欲言又止。他偷偷偏頭看向身邊正在換校服的唐夜,餘光瞥見唐夜剛剛撩起來的衣擺下,不經意間露出的一小片腹肌,立刻像是被火舌燙到一樣轉回來移開目光,心情極其複雜。
他感覺,他們班班主任實際上隻是想搞事而已。
但是白澤又怕是自己猜錯了,於是反問:“你為什麼不去問唐夜?”
陳雪野雙手叉腰,聲音中有一股濃濃的怨念流露出來:“他不會理我的。”
白澤:“……”
在旁邊聽了全程的唐夜:“……”
唐夜麵無表情地理好校服衣領,卻唯獨沒有換掉那雙黑色的作戰靴。他一步跨出,順手拉好自己校服外套的拉鏈,冷聲道:“走了。”
陳雪野看他要走,連忙說明來意:“唉!中午一起吃飯唄!去食堂,帶上白澤一起。”
唐夜動作一頓。
白澤和陳雪野都以為他是要拒絕,畢竟這個人真的整日獨來獨往,獨行慣了。陳雪野都開始思考要不要單獨說服白澤跟他走,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會附贈一個唐夜。
結果他們沒想到的是,唐夜簡單“嗯。”了一聲,真的應了陳雪野的邀約。
陳雪野差點嚇到失色。
他一個手快拽住白澤,壓低聲音問同樣茫然的白澤:“不是,他怎麼回事?真應了??我是不是幻聽了???”
白澤:“……沒幻聽。”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至少說明,唐夜不像之前一樣那麼排斥社交。
然而白澤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喜悅,反而隻感覺到更嚴重的惶惶不安。
他心慌意亂地扯開陳雪野抓他的手,心髒的跳動頻率再次開始提速,快得讓他不知所措,心髒上更是仿佛壓了一塊巨石般憋悶難受,無處疏解。
在陳雪野疑惑的目光中,白澤不由自主地疾走幾步追上唐夜,恍惚間向唐夜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校服衣擺。
白澤心想,我在幹什麼?
唐夜被這股力道扯得腳步一頓,回頭就看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沒什麼表情地問他:“怎麼了?”
白澤茫然片刻,無措地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隻是總覺得……
如果不拉住這個人,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然而離他們幾步遠的陳雪野看到這一幕,瞬間呲牙咧嘴的掉頭就要跑。
他不應該在這裏,他應該在車底。
不行,他要找他家老宋去。
這段小插曲讓白澤一個上午的運動會幾乎都在走神,如鯁在喉的感覺著實難受,更讓他坐立不安。但還是認真看完了長跑比賽的預決賽,唐夜降維打擊似的遙遙領先,就跟他說的一樣輕鬆,甚至跑完下來其他人累的就差在操場上攤成一張人餅,他卻依舊精神得出奇。
白澤的聲音有點啞,悄悄湊到他身邊道:“好羨慕你這個身體素質。”
唐夜喝了一口熱水,聽到他聲音裏的沙啞,眉頭微皺,問他:“嗓子怎麼啞了?”
一旁李楠楠正在瀏覽自己拍下來的照片,聞言乖乖舉手回答:“我的鍋。我剛剛拉著小白學神給唐哥你喊加油來著,沒想到他把嗓子都喊啞了。”
唐夜蹙眉:“身體不好還亂來。”
托強化後的聽力的福,他跑步的時候確實聽到了白澤的聲音,但是沒想到這人居然傻乎乎的把自己嗓子喊啞了。
白澤心虛地笑了,試圖掙紮:“我沒有喊太大聲……”
那麼多人都在喊加油,因為關係到四班的運動會成績,更是引動了大半個四班都在喊“加油”。唐夜總不可能真的能在這麼多人的聲音裏聽得見他的聲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