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客廳裏。
張楚楚在李萌萌的拉扯下坐在了沙發上,如坐針氈。
李萌萌變著法的說逗樂的話,張楚楚禮貌應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李萌萌在講了幾個笑話後,身子偏了偏,給蘇棠使眼色,用口型道,“你來說兩句。”
蘇棠手裏端著杯果汁,喝了一口放下說,“張楚楚,今天是我生日,我們幾個約好一起去郊外農莊玩。”
說罷,蘇棠頓了頓,又實話實說,“劉桓也去。”
有些事根本瞞不住。
也不用瞞。
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有情人,你就算創造出再多機會和條件,最後還是會背道而馳。
蘇棠說的坦白,張楚楚攥了垂在身側的手,“生日快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棠索性攤了牌,“今天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厚道,我們明知道你最近在有意躲著劉桓還瞞著你,我向你道歉。”
見蘇棠向自己道歉,張楚楚錯愕了半秒,忙不迭接話,“蘇部長,我知道你們是好意。”
蘇棠漾笑,“別喊蘇部長了,就像江淵說的,私下我們直接喊名字吧。”
張楚楚張了張嘴,最後應了句,“嗯。”
瞞著張楚楚這件事,到此就算落下帷幕。
吃早餐的時候蘇棠聞著油煙味還是不舒服,吃了兩口就去了沙發上躺著。
司雲鶴讓劉姨單獨給蘇棠做了點清淡的,蹲在沙發邊喂她吃。
蘇棠說,“你放著,我休息一下,待會兒自己起來吃。”
司雲鶴吹了吹手裏的勺子遞到蘇棠唇邊,“待會兒就涼了。”
蘇棠無奈張嘴,咽下後問,“你不餓?”
司雲鶴笑著道,“我一個人重要還是老婆孩子兩個人重要?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司雲鶴在沙發旁照顧蘇棠,江淵塞了一口蔥油餅進嘴裏,搖著頭說,“司大這貨是一點活路不給我們留啊,硬生生把我們兄弟幾個都逼成了癡情種、細節控。”
江淵由衷感慨,李萌萌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江淵剛入口的蔥油餅卡了嗓子眼,一陣猛咳。
李萌萌伸手拿過一杯豆漿遞給他,“人不學,不明智。”
江淵順了順氣,隨手抽了張紙巾擦嘴,邊擦邊說,“這是比較的問題,作家林清玄曾說過:人生的遺憾,最大的就是和別人比較,和高人比較使我們自卑;和俗人比較,使我們下流;和下人比較,使我們驕滿。外來的比較是我們心靈動蕩不能自在的來源,也使得大部分的人都迷失了自我,障蔽自己心靈原有的氤氳馨香。”
江淵侃侃而談,李萌萌放下手裏的筷子雙手環胸看他。
江淵挑眉,“被哥的才華迷住了?”
李萌萌冷笑,“這段背挺久吧?”
江淵,“嗯?”
李萌萌譏諷,“為了懟我你也真是煞費苦心。”
聽到李萌萌的話,江淵一臉無辜,“我冤枉啊!”
李萌萌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冤不冤你自己心裏有數。”
江淵百口莫辯。
這件事江淵是真冤。
想當年在學校讀書,他也曾一度是個文藝青年。
雖說文學造詣不怎麼高吧,但咬文嚼字來兩句還是沒問題的。
他今天也就是有感而發,誰知道……
還不如不發。
江淵本想自己這番言論出來,李萌萌不說一定拜倒在他西裝褲下,起碼也會為之動容。
現實卻是,他現在慫如老狗,不敢吱聲。
餐桌上突然起來的安靜,讓張楚楚的笑聲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