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頓了頓:“……沒有。”
裴淩赫此時靠她太近,讓她想起了兩人醉酒的那個晚上。那一晚,裴淩赫也是這樣附在她耳邊說話,氣息撲灑在她的耳廓,酥酥麻麻。
“我問你怎麼來了?”沈悅把話題拉了回來,神情平淡。
“我自己家不能回來?”男人反問。
沈悅:“……”
看著沈悅無言以對,男人微微勾勾嘴角,往後退了一點:“媽叫我們明天回去吃飯,電話打到我這邊來了。”
裴淩赫說的“媽”,是沈悅的母親秋宛如。
沈悅臉上的神情始終平靜:“媽那邊我回去就行,要是問起來,我就說你出差沒時間。”
這一點自知之明沈悅還是有的,兩人並非情投意合才結合,回家見家長這樣的事情,她不想麻煩裴淩赫。
沈悅說完,男人輕輕挑了挑眉尾:“你知道媽為什麼打電話讓我們回去?”
“不就是普通的家庭聚……”話沒說完,女人眼睛掃到了牆上的電子日曆,想到了什麼。
“就是家庭聚會,吃吃飯聊聊天而已,不用浪費你的時間了。”沈悅堅持著。
裴淩赫看著她,微微縮了縮眼眶,一臉深沉。
“既然這樣,我就省事了。”
裴淩赫說完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他眼睛掃到了女人手裏的餐盒,一看就是外賣。
“晚上就吃這個?”裴淩赫低聲問了一句。
沈悅點點頭:“嗯,減肥。”
裴淩赫沒說什麼,轉身往外走,才走出兩步,男人突然回頭看向沈悅:“有時間就在家做點好吃的,抱著也沒什麼手感,就別老想著減肥了。”
沈悅:“……”
他因為抱過,就有發言權了嗎?
“健身也不適合你。”
沈悅還在思索著,裴淩赫又說了一句。
女人還沒回過神來,男人已經邁步離開了。
裴淩赫走了,沈悅搖搖頭,把他剛才的話甩開。她想到什麼,打開了手機。
“果然明天是江喻澤回來,才讓我們回去吃飯的。”沈悅自言自語道。
沈悅現在的家是重組家庭,繼父江遠山原是他們家的司機。
沈悅十歲的時候,沈父自殺,過了兩年,江遠山帶著和亡妻的兒子江喻澤,和秋宛如再婚。江喻澤名義上是沈悅的哥哥,但是兩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江喻澤比沈悅大兩歲,他們父母剛結婚的時候,沈悅正是青春期開始,有些叛逆。
她思念自己的父親,不願意接受江遠山,總是和秋宛如爭吵。
每次爭吵完了之後,沈悅都會躲在後花園獨自發呆,江喻澤總會去安慰她。
剛開始沈悅很排斥,也不想接受這個突然出現的哥哥,但是時間長了,在江喻澤的耐心等待下,沈悅逐漸打開了心門,兩人的關係逐漸變好。
後來江喻澤去了國外留學工作,這一次回來,據說是不會再走了。
……
第二天,沈悅早早下班回了家,陪著母親和繼父去了機場接人。
看到沈悅,江喻澤很開心,但是開心之餘又有一絲失落:
“小悅,你結婚我沒回來,你不會生我氣吧?”
沈悅搖搖頭:“就領了證而已,本來也沒辦酒席。”
江喻澤看著沈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和他的關係……好嗎?”
“挺好的,他就是太忙了……”沈悅不想讓別人擔心,每次都是這樣回答。
江喻澤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一行人回了江家。
他們才從車上下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就按了一聲喇叭。
幾人回頭,看到裴淩赫這時從車上下來。
“淩赫,小悅不是說你出差,不能來嗎?”秋宛如看到裴淩赫很意外,趕緊上前。
“忙完了就提前回來了。”裴淩赫一臉坦蕩。
他直接走到了沈悅旁邊,拉起了沈悅的手,輕聲道:“悅悅,我們進去吧。”
沈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