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翎。”青年嘴角勾出一抹淡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本皇子與你甚是投緣,希望來日還有機會相見。”說罷,又灌了一口烈酒,頭也不回的離開。
光翎也並未多想,他數日趕路,早已疲憊不堪,隻想找一個地方好好休息,毫不猶豫地向市中心富麗堂皇的酒店走去,等到再次投身溫暖的天鵝絨大床,渾身的酸痛才席卷而來,他打了個哈欠,眼皮已是重如千斤,天夢無奈的扶額:“你是一點都不擔心現在的處境呀,在人類世界行走沒有武魂可不行……”
“知道了,明天就啟程去星鬥大森林。”光翎有氣無力的嘟囔,窗外已是夜幕深沉,兩點碎星點綴在天際,高樓樹木隱逸在黑暗中隻見一輪輪廓,酒店門口一排排紅花樹比白日開的更加繁盛,花兒好像浸潤在鮮血之中紅的耀眼,濃鬱的芳香籠罩了整個酒店,外界的雜聲燈光這一瞬間都模糊不清。
天夢察覺到不對勁,飄到窗口向下望去,他的精神力好像被屏蔽掉了,在他看到那一排排紅樹時,眼睛,飽含著憤怒麻木絕望的眼睛在黑暗中齊齊綻開,密密麻麻無處不在,泛著綠光的眼睛,天夢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幾乎是轉身撲倒光翎床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搖晃光翎。
“不用怕,天夢冰蠶。”一個頭戴兜帽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天夢身後,語氣中帶著笑意和嘲諷,目光轉向床上的光翎被天夢橫刀擋住,老者並不生氣反而不在意的摸了摸胡須:“老夫幾百年未出,今著暴露也是因為他,你們極北之地也霸占他萬年了總該知足了。”
天夢怒目圓睜朝他大吼:“老東西別白日做夢,他就是離開我們極北之地也不能落入你們這群邪魂獸手上。”天夢從一開始就注意到老者身上已經化為實態的血氣,從他出現在房間開始黑暗和混亂的氣息就無孔不入的侵擾自己的精神識海,什麼百年不出,沒有成千上萬的人的血氣滋養,這老東西絕對成長不到這種地步。
老者轉而開始獰笑,區區一個天夢冰蠶他還不放在眼裏,隻是他沒注意到床上的光翎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光翎醒來偷聽很久了,剛才一直在等待時機現在見老者放鬆警惕,起身都未起身,身體直接轉了個角度向老者襲去,老者隻覺得光翎自不量力,隨手捏出一個法訣隻可惜在法訣成型的那一刻,冰晶也已勒住老者的手腳。
老者終於有一絲慌亂,用盡全力掙紮,可冰晶分毫未動反而愈勒愈緊,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經有50多萬年的修為怎麼可能被一個毛頭小子輕易製服,他的精神識海猛地一震,疼痛從腹部蔓延到全身,他顫抖的低頭一柄通體雪白的玉劍插在自己的腹部,鮮血像泉眼一樣汨汨往外冒,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魂力在被這柄劍吸收,堅硬的寒冰從玉劍上長出直直沒入骨肉,冰塊深深地嵌入他的皮肉之中,他連讓傷口愈合都做不到。
光翎麵無表情的抽出玉劍,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劍身順著劍上的紋路向下滴流,鮮血被玉劍食髓知味的吞噬幹淨,還猶嫌不足的索取,光翎捏緊玉劍,藍色的紋路從掌心蔓延,頃刻便將玉劍覆蓋,玉劍這才稍稍安穩下來。
光翎又將掌心對向老者,藍色的絲線蜂擁而出,蠻不講理的扯上老者的每一寸皮膚,線條繃直,搞得老者的皮膚被一點點扯開,血肉四濺,而絲線還在不停的從掌心噴湧,很快將老者團團圍緊,在森寒的藍光之下,見不到裏頭一點情況,過了大概十分鍾,絲線根根斷開,隻餘下中間一堆枯骨。
天夢對上光翎有些委屈的大眼睛:“哥,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就是這麼給我搞事情的嗎?”還惹上了50萬年的邪魂獸,要不是因為光翎尚未化形,40萬年的修為再加上神力神器,這才沒有被那老東西囫圇吃了。
天夢也是無語,誰能料到第一天就碰見50萬修為的鬼樹花王,那老東西居然在極北之地邊境守株待兔,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哪怕是天夢冰蠶也無法察覺。
不過天夢又轉而興奮起來:“你剛才吸收了這老東西的魂力,實力提高了多少?有了什麼新魂技?”
光翎感應了一下:“魂力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和這花王一般隱匿身形氣息,還能夠製造幻境,最重要的是還獲得了兩個領域。”
光翎又看了一眼那堆白骨:“天夢哥,他的魂環和魂骨為什麼沒有出現?”以前這種情況,哪怕沒有魂環也是一定會有魂骨的呀。
天夢麵色沉重:“你不知鬼樹花王這一族有一個天賦技能,哪怕真身死亡,也會留下一朵鬼花,鬼花重新擁有真身的意識和1/5的實力,相當於壁虎斷尾逃生,所以要想真正殺死他,必須要連同真身鬼花一同毀去,這也是這一族的恐怖之處。”
“那我們還要去找鬼花嗎?”
“不必多此一舉,反正還有人類魂師在呢,鬼術花王真身已經死去,他的幻境也無法維持,很快這滿院的枯骨就會暴露在人們麵前,一定會引起魂師的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