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之忽然想起這件事,從衣襟裏摸出一截燒剩下的迷香。
“屬下已經讓人驗過,這迷香,並不是中原常見的香。”
“這次劫獄,會不會是西域那邊派來的人?”
雖然去遲了一步,但彭之並不是一無所獲。
百裏瑾看著這截香,忽然笑了起來。
“是,也不是,哈哈……走吧,彭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沒人聽得出來百裏瑾話裏的意思,除了正藏在樹梢上的那個黑衣之人。
“殿下,那賊人……”
彭之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夜襲王府的那個賊人,還並未抓到。
然而百裏瑾已經大步離去了。
“孤查過了,這裏沒人。”
他的這句話,不僅讓身後的彭之猜不明白,也讓藏在樹上的那人頓感疑惑。
就在他以為百裏瑾沒發現自己,就要鬆一口氣時。
一低頭,就看見那正要離去的百裏瑾,突然頓了腳步,轉過身來,正一臉笑意往他這邊看來。
黑衣男人心中一慌,趕緊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
百裏瑾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
……
到了天蒙蒙亮起的時候,嚴大管家才終於等到了百裏玄的歸來。
遠遠看去,他一身狼狽,臉色慘白,卻還在強撐著推著木椅而來。
嚴大管家趕緊迎
了上去,心疼地將人推進了書閣內。
“唉,七殿下,您就不該插手這件事的!”
嚴大管家給他找來一身幹淨的衣裳,一邊倒著熱水,一邊像長輩一樣訓著百裏玄。
百裏玄臉上已然看不見一絲血氣,在眼前景象徹底渙散之前,他費力地拉住嚴大管家的衣角,微弱地說道,
“嚴叔,見請王大夫來……”
嚴大管家一回頭,這才發現,百裏玄的右腿上傷口,還在汩汩往外流著血。
嚴叔震驚地瞪大了眼,手上的動作當即停了下來。
他連熱水都沒放完,就趕緊出門去找王竹笙了。
在這個時候,街道上還看不見幾個人影。
嚴大管家帶著王大夫,行色匆匆就往王府趕去。
“嚴叔,這麼著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王竹笙一邊趕路,一邊不解地問道。
從剛才起,嚴大管家的神色就十分凝重。
聽見王竹笙的問話,他也隻是簡短地回複了一句,
“等到了府裏,還希望王大夫能夠對此守口如瓶。”
王竹笙當即收了聲,也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
不過她沒有露出一絲懼色,她想,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站在七殿下這邊。
哪怕他想要她的命,隻要他一句話,就算死,她也在所不辭。
畢竟當初在邊塞的時候,七殿下也是眉頭都不眨地,就替她擋下了致命的一箭。
跟著嚴大管家一路秘密到了來過很多遍的書閣。
百裏玄歪靠在木椅上,此時已經沒了睜眼
的力氣。
王竹笙沒忍住驚訝,小聲驚呼了一聲。
嚴大管家見狀,連忙轉身確認四下無人,當即關上了書閣的房門。
看見百裏玄腿上的傷口,王竹笙震驚地說不出話,
“七殿下,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