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玄當即麵露喜色,也再未聽清燕暮後來所說之人的名字。
“燕兄勿要見怪,那是在下自小就交好的友人。”
見燕暮一臉疑惑的樣子,百裏玄笑著解釋。
顧譽止當年為了府中一個小丫頭,等著眾人的麵衝撞了他爹顧禦史。
他爹一怒之下,將他送去了西南邊苦之地,對外宣稱送去曆練遊學。
百裏玄大婚之時,顧譽止也隻差人送來道賀的書信及賀禮,然而沒有他爹的發話,他也隻能遠在西南回不來京。
百裏玄這幾日忙於府中之事,到時忘了今日便是那小子的三年之期。
“想來那顧家子倒也和燕公子脾性相近,不如在下找個時日,引薦你二人相識?”
“也好。”
百裏玄也確實有意這樣做。
“讓一讓,讓一讓,顧家大少爺今日回城了——”
百裏玄心中還在盤算著,下次要如何做一個會,在兩人之間牽線搭橋。
酒樓下麵忽然一陣人聲嘈雜。
兩人到了窗邊一看,百裏玄看街上那依舊招搖過市的人,心中一陣無奈。
不過也許今日,就是三人相識的好時機。
顧禦史怕早就猜想到這個場麵,提前就隻派了兩個府裏的小侍衛來接人。
身後的嚴大管家也樓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直冒冷汗。
“這位樓下的公子,可是……”
“……這位正是在下說的孤家公子。”
百裏玄看著樓下,麵無表情說了實話。
“啊?這,這樣啊。”
燕暮到底有些尷尬地
幹笑了兩聲,沒想到像百裏玄這樣心思難料的人,也會有這種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朋友。
“嚴叔,去將顧公子請上來吧。”
百裏玄想了想,既然燕暮現在都看見了,與其讓他在樓下繼續丟人現眼,不如當下就請來認識認識好了。
“是,殿下。”
顧譽止三年未回京,剛回京的第一天,都如此招搖。
雖然他看起來還是那樣傻裏傻氣,但百裏玄也在心中慶幸,再次相見,他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顧家少爺。
“少爺,樓上有位公子想邀您上樓一敘。”
一直跟在顧譽止身後的小廝,麵露難色地上前小聲說道。
“不去不去,哪來的什麼公子……”
顧譽止不耐煩地大手一揮,不想理會小廝的話。
哪怕過了三年,這皇城中的人,誰又不會知曉他顧家大少的名聲?
當年他顧大少是出了名的煙柳之徒,他家中家大業大,自己要什麼姑娘沒有?
當時花柳巷的一位姑娘受了委屈,他顧少專門花了天價,包下那晚的花船,隻逗那姑娘開心。
姑娘後來想嫁給他,他想都沒想就連聲答應。
隻是一邊忙著與煙柳女子的婚事,一邊又在為另一個民女大出風頭。
顧禦史一家祖上便是書香門第,顧譽止雖不成器,但在皇城裏也算逍遙快活。
那會兒幾個土匪不長眼,要強搶民女,顧譽止出風頭,還被別人打的鼻青臉腫。
灰頭土臉回去還要被顧禦史大罵,他就在百裏玄
的府上躲了幾日,雖然最後還是遭了一頓臭罵。
顧譽止以為這皇城百姓自覺給他讓出一條道,是在恭迎他的回歸。
然而實際上,隻是人人都不想離他太近,竊竊私語也隻是在小聲說他腦子不太好使。
顧譽止沒有自知,但跟在他身後的小廝早就臉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