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好處都給了他這個無用的瘸子,實則給自己樹立齊了公私分明的形象。
百裏玄心中冷笑著,怕是在座的這些武將大臣,大多早就為百裏瑾收入了麾下。
“玄兒——”
若不是百裏策突然叫他,百裏玄今晚怕是不會多說一句。
既然是百裏瑾早就布好的局,他在一邊看就是了。
“這事,你怎麼看?”
百裏策看似話中有話,實則隻是想將矛頭重新對準他。
他的母妃都被他困死在了宮中,這個男人如今還不肯放過自己。
眼神一凜,他舉著酒杯的力道,都暗自重了幾分。
可明麵上,他還是那個最不起眼,最沒用的皇子。
他裝作慌亂的樣子,被酒嗆得紅了臉。
那一瞬間,人人都在哀歎他的不成器。
“兒,兒臣覺得,四哥的確文武雙全。”
高座上的百裏策,就這樣淺笑著看著他。
百裏玄心中越發緊張,藏在桌下的手,掌心全部是汗。
百裏策突然問他……是什麼意思?
“好!”
內院一時安靜至極,百裏策突然大笑了起來。
“既然眾愛卿也覺得是瑾兒的功勞,賞罰分明,當賞!”
“來人,將西城十萬精兵虎符傳來,這西營大將軍,當瑾兒莫屬!”
“眾位愛卿也輔佐太子有功,宣,三日內
,朝中大臣家眷,每日可領取宮中藥膳一份。”
“陛下英明——”
百裏策似乎來了興致,大笑著起身邀眾人。
對於百裏瑾的賞賜,在座無一人覺得不妥。
也不知是不是百裏玄的錯覺,他總覺得,百裏策那些封賞的話,像是專門說給他聽的一樣。
他從小就隻能眼睜睜看著百裏策與其他皇子歡聲笑語。
他在商汐宮門口大喊的那天,還是他讓人將他送去的凝貴妃那裏。
百裏瑾五歲生辰那天,他為他舉辦了天下最盛大的筵席。
同樣是五歲的百裏玄,他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隻教會他權衡利弊的道理。
“百裏玄,是朕給了你一條活路,你要感恩。”
當時商汐不讓他進門,他哭的聲音沙啞。
百裏策冷麵而來,說了這麼一句,便又無情地離開,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
現在看來,確實因為當年去了凝貴妃宮中,他才過上了更好的日子。
但那也隻是物質上的富裕。
百裏策此生教會他的道理,就隻有一個。
從那時候起,年僅五歲的他,早早學會了低頭做人。
這是事到如今,他都已然將商汐逼沒了,現在還不肯放過他這個自幼殘疾的人麼?
這一晚,百裏玄心中複雜無比。
“兒臣,謝過父皇!”
得了賞賜的百裏瑾並不得意,他似是對百裏玄暗中一笑。
“不過父皇,兒臣還是以為,這場勝仗,七弟功不可沒。”
“兒臣鬥膽,為七弟請要賞賜!”
明
明得了賞賜,就該適可而止。
百裏瑾顯然懂得這個道理,但卻依舊開了口。
正要坐下的百裏策,握住酒杯的手一頓。
隨即他笑了開來,一派慈眉善目的模樣。
“哦?太子可要為你七弟,求得什麼賞賜啊?”
他眯眼笑著,將自己的心緒藏得極為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