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馳掛完電話,笑著見喻曉指了下後院。
“江哥,你有事先忙,我去找我師母。”
“別急著走啊,我……”他話沒說完,容家燁電話打來。
喻曉點頭淡笑,轉身走向通往後院的走廊,阿馳不甘心地揮揮手:“小橘子,有時間和子城哥哥一起吃飯啊!”
隨即,他接通電話,咬牙切齒:“三哥你和我外公串通好,故意打攪我好事是吧!”
喻曉走到後院,一抬頭,無意地對上了二樓一個男人的目光——他在看她,衝她笑得意味深長。
是容家燁。
她眨眨眼移開目光,再看去已經不見人了,她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喻曉蹙眉回到院找到黎蘭,說了會兒話,說一起幫忙打聽戲票的事。
聊上半盞茶功夫,黎蘭戲社團有活動,喻曉先回研究所。
她剛踏出大門,一道聲音著急喊:“喻小姐等一等。”她扭頭,看見穿著黑褂布鞋的服務生跑出來,將一個信封遞給她。
信封上用毛筆畫了一個橘子,她從裏麵抽出兩張倪照的春節檔觀貴賓演戲票,驚訝地張張嘴。
她忙叫住服務生:“請問是江先生給我的嗎?”
服務生已經疾步走上台階,回頭答:“是一位謝先生給您的。”
謝先生?京市有許多個謝先生,可在這個難卡給她送兩張倪照戲票的謝先生,她隻認識一位。
服務生早就跑沒了影。
從大門看進去,戲台上喜怒哀樂,粉墨唱盡曆史角色,簷下白雪皚皚,台下人走過腳步匆匆。
她方想起剛才抬頭一瞥不是錯覺,容家燁也在京扇堂。
他怎麼知道她需要兩張票?她從進門到離開隻見了三個人,等等……張芮說,阿馳和人在喝茶。
喻曉心中一下想通,返回京扇堂。
茶座裏,阿馳接到張芮語氣興奮的電話,滿臉狐疑地看向容家燁。
“我什麼時候弄到兩張票了啊?等等等……我迷糊了,說是謝先生給你的,謝先生是我朋友,送到櫃台你拿的,拍個照我看看。”
阿馳滿頭霧水地掛了電話,見到手機微信收到圖片,忙給容家燁看:“三哥你做好事不留名,整這出驚喜啊,這你送的?”
圖片裏是換了的潔白信封和兩張貴賓票。
原本是容家燁要送江老的大禮,耳中聽得喻曉需要,轉送給了她。
不想喻曉不領情,這一手借花獻佛還極為聰明——給他在阿馳和張芮那兒賣了麵子,讓張芮和黎蘭得了票。
最重要的是,她隱秘地避開眾人撇開了和他的關係,不欠他人情。
她算得精巧,獨獨漏算了江老,讓他處於尷尬境地。
“是我送的。”
“真有你的,三哥,你到哪裏弄來的,讓我很驚喜啊!”
阿馳拍手叫好。
容家燁笑了一聲:“和倪老先生有幾分交情。”
“花花腸子不少,讓子城做局,還阿諛奉獻上我千金了。”
江老冷哼一聲。
容家燁站起身,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江老:“倪老先生跟晚輩說過,一直想與您切磋棋藝,您若願意,打這個電話,晚輩安排地方給您二位煮茶。”
暮色四合,喻曉從研究所工作完回了家。
一進門,就聽見黎蘭在廚房裏邊炒菜,唱著一曲《定軍山》,難以抑製的喜悅飛出窗外。
聽見門響,黎蘭笑著大聲招呼:“我小女兒回來啦,洗手吃飯,待會兒謝羽過來,咱今兒真高興!”
桌上做了幾個硬菜,用透明玻璃蓋罩著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