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在後山禁地,吩咐我等不準進入。”兩弟子顫聲。
“我師傅呢?”
“掌門叫了燕前輩前去護法,師兄——師兄——”
燕雲等不及聽完,早朝後山奔去,遠遠傳來:“師妹二人速速隨我來!後山多毒蟲瘴氣,沒我帶路你們進不去!”
卿玉曉和容無闕緊隨而至。
九雲峰後山是門派禁地,霧氣重,野草瘋長,卿玉曉與容無闕一前一後,跟在燕雲身後。
走了一段,前麵白霧變黑霧,界限分明,燕雲拿出三粒丹藥,遞過去:“師妹,容公子,此丹能避免毒氣侵害,你們二人服下。”
燕雲說完,自己拿起一粒先吞服,卿玉曉不疑有他,與容無闕一齊服了,踏進黑霧濃厚的密林,隻覺得一股臭氣撲麵而來。
朝左側看去,一隻碗口大的紅蜘蛛正將一條被蛛絲毒液困住的細紅雙頭蛇吞下,那臭味就是它咀嚼時發出來的。
“雙頭蛇奇臭無比,是千瞳蛛最愛的美食,兩物都有劇毒,是南疆練毒的寶材。”燕雲解釋完,劍眉緊皺,“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後山?”
“師兄,南疆你熟嗎?”她想起容無闕說她後背的圖騰。
“南
疆地域廣闊,人口稀少,以女子為尊,是女子稱帝的邦國,但人人驍勇善戰,兵力強悍。二十二年前,各番邦王女聯合,想推翻女帝霓凰的統治,霓凰帶領三千赤炎軍守城三天三夜,下落不明。”
她問:“那現在的南疆女帝是誰?”
“無主之國,軍隊割據。北川國與南疆打了多年仗,想吞並南疆國,但是一直沒有得逞。”
容無闕狀似無意補充:“南疆人自小便會在身體種下蠱蟲護主,身份不同,蠱蟲顯出圖騰也不盡相同,而南疆王室血脈,女子桃李年華,自身真氣和內力催動,膚上會顯出鳳凰圖騰。”
“傳說圖騰中藏著天下一統的秘密,得南疆女帝者,得天下。”
卿玉曉聞言,怪異地看向他。
“二十一年前,在叛軍圍城時,女帝已有身孕,血戰三天三夜,毫無生機,是她的夫君金玄將軍,以肉身擋住萬千箭雨,護她和未出世的孩子殺出血路,讓她們逃了出去。
“逃出王宮奄奄一息的霓凰,被金將軍副將卿一刀和軍師容謙所救,他們一路保護她們,開啟逃亡之路,最後逃至青川縣城,隱姓埋名,紮寨生根。卿幫主一直騙女兒眼角刀疤是砍柴所致,不說是麵對殺手時,他誓死拚搏留下的功勳。容縣令被借調辦案路上遭流寇砍殺,無人說那些流寇是殺手偽裝,目的是逼問出女帝下落。”
“那個南疆王室的唯一血脈,女帝霓凰
的孩子,她平安快樂地長大了,如今正是桃李年華。二十年過去,那些藏在愛與仇裏麵的秘密,終於到了該揭露的時候,那個寄托著無數人希望的孩子,她終於變強大了。”
他的眼神看向她,透出難言溫柔。
“阿玉,南疆現在的女帝是誰,你知道答案了麼?”
瞳孔幽深,雙眸內翻湧起隼亮鋒芒,眉心火印記紅得似要滴血,卿玉曉偏頭,詢問的語氣微顫:“你說……我是霓凰的女兒?”
“阿玉,燕前輩將畢生所學贈你,算是還了當年金玄將軍當年在穆光劍下,救下他夫人的恩情。”
卿玉曉一驚:“連這都在算計內——那你說魏瓊和穆琊川是父子,怎麼說?”
“魏瓊與穆光有交情,在穆府作客遇見以為是婢女的婉儀,行了不軌之事。這婉儀本是皇帝欽定的妃子,穆光為皇家顏麵才娶了她,卻被傳得不堪。婉儀成穆夫人後,生下穆琊川咬舌自盡,魏瓊欠穆琊川太多。”
卿玉曉皺眉盯著他:“那你呢?你說你說容老爺兒子,那你為何要找替身?為何要冒充皇子?”
容無闕看著她,眼神漆黑,如漩渦:“洛安老皇帝年邁,膝下皇子不多又頗不爭氣,你以為是天注定麼?這宮裏的事,可沒那麼多注定。”
卿玉曉瞬間捋清,凝視他半晌:“宮裏有內應,有人故意將你這個民間皇子引到皇帝麵前,替身是第二重保障,因為穆家一旦知道
有這麼一個皇子,一定趕盡殺絕。”
容無闕讚賞地看著她。
她心一跳,有什麼想法從心底浮起來,豁然開朗:“洛安,西吳……你想聯合這兩個國家的勢力,先攻南疆,再吞北川。”她抽了下嘴角,罵道,“天下一統,好大的胃口!”
容無闕笑而不語,他拿出一塊腰牌遞給她:“西吳玄機門、洛安影衛,都可憑此令調動,不是我胃口大,阿玉,你血脈覺醒了,我要助你奪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