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可是對他帶著恨意的,即便掩飾的很好,可敏銳如肖烈,怎麼會忽視?
以他多年憎恨葉微瀾的經驗來看,馬九對自己,跟自己對葉微瀾的恨意,隻多不少。
那麼問題就來了。
自己跟眼前這個京都來的考古隊員,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肖烈靜下心來,好好的捋了捋。
剛才馬九的故事,說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當年應該是前途無量,但是有人從中阻撓了,好在有位大哥出手相幫,所以才能順利繼續。
他右手手指敲擊著椅子扶手。
從那個故事中,抓取到了關鍵詞。
監獄!
恩人被關進了監獄。
肖烈扯了扯嘴角。
關進監獄的,跟馬九又有關係的,可不就是馬六子那個王八蛋?
所以,馬九是想給馬六子這種人報仇?
不對!
馬九的故事裏,恩人之所以是恩人,是因為在關鍵時候幫了馬九。
可套在馬六子那種人身上,肖烈著實是不敢恭維。
個狗日的東西,怎麼可能為了素不相識的人,去追什麼小偷?
想到這裏,肖烈覺得,有沒有另一種可能,馬九是認錯恩人了?
全都想通後,肖烈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
馬九同誌,有沒有可能,你認錯了救命恩人?如果你的恩人,不是監獄裏的那個,那你根本就不必有任何救人的想法。”
馬九急道:“那如果那人就是呢?”
雖然著急,聲音卻並不大。
肖烈這麼快就理清了自己故事映照的現實,馬九是佩服的。
因此也減少了周身的一絲敵意。
馬九就這麼承認了,還問出這樣的問題。
肖烈覺得有點奇怪,反問馬九:“那你怎麼不去確認一下?”
馬九臉上露出了頹喪的表情,身體都向椅子裏弓了弓。
“說是今年沒有見麵的次數了,我見不到恩人,隻能通過……”
說著,欲言又止。
肖烈接話:“隻能通過老馬嬸?對不對?”
馬九起身,“你怎麼知道?”
肖烈能說他和向晚跟蹤了他和老馬嬸一路?
難怪晚晚說這個馬九有點奇怪。
前腳誣陷自己的人偷盜文物,後腳就來跟自己“談心”。
這樣的人,肖烈也還是頭一次見。
他讓馬九坐下,他有問題要問。
“想來村上對老馬嬸和馬六子的風評,你也是有所耳聞,難道你就一點不懷疑監獄裏的馬六子,不是救你的人?”
馬九頭也不抬:“我的恩人就叫馬六子,口音什麼的我都確認過。而且,老馬嬸說的也有道理,你手眼通天,有可能馬六子就是被你陷害的。”
肖烈給氣笑了。
“我有什麼理由陷害馬六子?”
殺人都需要動機好吧?
馬九一愣,也想到了這一
點。
他看向肖烈,被先前老馬嬸的說辭講了出來。
“在你要負責整個村子的糧產的時候,隻有馬六子持反對聲音。這個理由夠嗎?”
肖烈再次無語。
“所以,馬九同誌,我為村裏增加糧產,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嗎?”
馬九:“……”
是啊!
這明明是好事!
可馬六子又為什麼要反對?
馬九心裏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坍塌。
隻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