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向紅的指責和恨意,向晚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
隻是盯著向紅身下的一灘水,皺眉吸氣。
向紅這是羊水破了,要是不盡快生產,孩子在肚子裏呆的久了,很容易窒息。
長時間的窒息,即便生下來,隻怕也不會好過。
向紅可惡,惡心,惡劣,壞到了骨子裏。
可她肚子裏的孩子無辜。
因為向紅肚子裏揣的崽,她一次次想對向紅下手,都於心不忍。
白鎮山的人沒有白鎮山的命令,都隻是站在原地甚至後退著觀望。
就連白隊長都被白鎮山勒令先上樓。
白隊長隻好喊著郝知青和苗知青一起上去。
喊到向晚的時候,向晚卻是停住了。
她從兜裏麵拿出來一個五分錢的硬幣。
在心裏默念的同時,往上一拋。
“如果是字就接生,如果是花就不管。”
硬幣回到手上的時候,向晚一看是字,隻能搖搖頭給三人舉起來。
“青檸,你們先上去吧,我給向紅接生。”
白隊長三人自然看到了向晚拋硬幣的舉動。
隻好也過去幫著向晚。
向紅這時候倒精,沒有再罵街,不知是已經沒有力氣,還是想把力氣留著好好生孩子。
總歸,安靜下來願意聽向晚的話了。
“呼氣~吸氣,不要太用力,等會有你用力的時候~”
向晚的口音和術語,聽起來格外地專業,讓人有一種莫名的信服力。
向紅深知這個孩子的重要性,向晚說什麼,她每一句都會乖乖照做。
等到宮
縮到了最後一波的時候,白隊長三人已經用雨傘把向紅和向晚圍的嚴絲合縫。
外頭的人都很好奇,但有白鎮山坐在沙發上鎮場子,也都不敢真的過去看。
隻有向紅陣陣的悶叫聲和向晚一步步沉穩的引導聲。
早在向晚心軟要救向紅的時候,白鎮山就讓秘書打了120急救電話。
他雖然厭惡痛恨向紅這種年輕人。
但他也是有良心的人。
小小的生命,還沒有來這個世界看過一眼。
他沒有權利抹殺小生命活著的機會。
就當是,他給他還沒有找到的大女兒積德了。
自然,他也讓秘書給肖紅軍去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
“哇~哇~”
連續有節奏,洪亮又有力的嬰兒啼哭聲,如期在別墅大廳內響徹。
向晚四人大叫了起來。
“是個男孩!”
真好,往後不用經曆今日生產的折磨。
不用如萬千可憐的女人一般,被男人欺騙折磨。
也不用如向紅這樣,被一個男人迷得理智全無,心理扭曲。
大廳內的所有人,包括白鎮山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放鬆的笑意。
或許,這就是新生命的力量。
跟向紅這個人人厭憎的親媽,無關。
白隊長早上樓拿了純棉的單子,向晚給孩子簡單的擦洗一番,用被單給包住。
正想把孩子給向紅放到身旁,向紅一把搶過孩子。
因用力過度,孩子的腦袋有很大弧度的後仰。
嚇得向晚忍不住痛罵出聲:“向紅,這是嬰兒,你這樣抱,
會把他的脖子弄折的。我提醒你,你要是再這樣大力度地對待嬰孩,你早晚有一天失去你今天費勁力氣生出來的孩子!”
向紅已經害怕了。
孩子的哭聲都比剛才淒厲了幾分。
但她死鴨子嘴硬,隻揀話針對向晚。
“我的孩子,我會管,你不就是幫我接生了孩子嗎?向晚,這可是你作為醫學生本來就應該負有的責任!你還拋硬幣!別以為我會對你感恩戴德。你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