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在村莊裏嗎?
這怎麼整個村子裏,就這麼一座小屋子,還隻有一間。
院牆都隻是東邊西邊各半拉,勉強算是劃分出來一個院子的範圍。
可惜,院牆沒有圍到可以安裝院門的程度。
遠遠看去,就像是兩隻不夠長的手臂,護著中間幼崽的兩旁。
由於手臂過於短小,幼崽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磚瓦嶄新的緣故,看上去倒是沒有那麼破敗。
可打眼一看,方圓幾裏內,除了地上的螞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向晚和肖烈兩人嗅覺和聽覺都異常敏感。
這麼說吧,這鬼地方,連個野雞野兔都沒得。
這也是屬實是太過荒涼了。
小屋子上了鎖,顯然屋子裏是沒有人的。
兩人就坐在小屋前安靜的等。
好在,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後,向老爺子出現了。
他背上似乎背著什麼東西,手上拄著一根棍子充當拐杖,兩隻腿一瘸一拐朝兩人走來。
溫老頭的身後,是神情呆呆愣愣,隻知道邁著步子麻木前行的龐雀。
看到兩個人影,溫老頭猛然睜大了眼睛。
待看清楚是向晚和肖烈後,老頭拔步就要逃。
“站住!”
“外公,
你要是走遠了,我的靈泉水,你可就再也用不了了哈~”
溫老頭後槽牙都疼的抽抽,一張瘦的皮包骨的臉,肉鋪可見的皺成了樹皮。
這個臭丫頭,是懂得拿捏自己的。
唉,不願意拖累向晚的溫老頭,到底還是為了靈泉水,拐回了自己的小屋子前。
放下背上的筐子,裏麵裝著的赫然就是連翹。
見向晚盯著筐子看,溫老頭低著腦袋解釋道,“那個,最近有點不舒服,這連翹啊,可管用了~”
“嗬!”
向晚一點不給麵子地短笑一聲。
“外公,您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原本以為你住在小村莊裏,京都的小村莊,還能比栓驢村更落後嗎?沒想到,溫家人,把您安排在這鳥不拉屎的野地裏。”
尖雞峭山腳下雖然也孤獨,但走下去就是大張村。
這個地方說是在京都,可是半點都比不上他們栓驢公社。
不容溫老頭多說,向晚麵色青黑,“外公,我也不跟您廢話,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回家。”
溫老頭極為抗拒,“這就是我的家,我不走。”
向晚和肖烈也才剛來京都,自家人還顧不過來呢,自己這個糟老頭子,哪好意思去給向晚添麻煩。
向晚一眼就看出來向老爺子在想什麼。
她眼尖,看到連翹框子裏有一把鑰匙,過去拿起來就把小屋子上的鎖打開。
空空蕩蕩的屋子裏,一個布簾子做隔檔,一左一右各一張木板單人床。
兩個單人床上,比
夏涼被還要薄的兩張被子,倒是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
左邊的單人床邊上,是簡單窄小到隻能放一口巴掌小鍋的灶台。
一些粗鹽散亂在鍋邊,兩個豁碗堅毅地摞在一起,旁邊是四根樹枝做成的筷子。
向晚眼眶猛地就濕潤了。
這算是什麼安排?
溫家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她外公,做飯菜的一把子好手啊!
即便是最落魄的時候,也是住在那樣連蔬菜大棚都有的室外桃園。
何曾受過這樣的鳥罪?
“走走走,什麼也不收拾,咱們現在就回家!”
拚命抑製著鼻尖的酸楚,向晚一腳就將那兩個豁碗給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