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頭,盛滿血絲的雙眸中,有著向晚看不透的絕望和平靜。
“向晚,你說這樣的話,是想激怒張村長嗎?我問你,激怒張村長,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你就想看我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
“如果是這樣,嗬嗬!那你向晚成功了!你成功了你聽到了嗎?!”
猙獰著麵孔,盡管嗓子已經嘶啞到粗嘎,難辨性別。
可還是不能阻擋她對向晚的怒罵。
好像喉嚨裏含了一塊碳。
即便她臉上雲淡風輕到可怕,向晚還是覺得,下一刻,那塊碳立馬就會噴在自己的臉上。
她眼眸深深地看著向晴,難以想象,自己的維護,會換來這樣的回報。
那件捂住向晴的衣服,此刻也是那麼的可笑。
鬆開向晴,向晚走到依然背著身的肖烈身邊。
肖烈保住向晚的肩膀,克製著用懷抱安慰向晚的衝動,隻用手搓著她的手臂,握住她已經發涼的手心,讓她感受到他的溫暖。
“晚晚,沒事,隻當是被沒有理智的蒼蠅叮了一口。”
肖烈聲音溫溫的,帶著暖暖的熱氣,讓向晚上一刻還涼寒的心,下一秒就暖呼呼的。
是啊,蒼蠅叮了一口,咱總不能也給叮回去。
向晴
本就是這樣的秉性,她早知道。
要不是向晴這回實在是淒慘,她也不會破天荒把同情心這種最沒用的東西拿出來晾曬。
她清淡地笑笑,瞬間就釋然,“肖烈,我沒事了,等會兒事兒一完,咱們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她可沒有總是伸臉讓人打的習慣。
站在旁邊的肖摯,本來還對向晴失蹤被侮辱,覺得愧疚痛心。
經過向晴的這一波作死,早就散去了七七八八。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放在向晴身上,貼合到肖摯以為就是為向晴而生。
他的手下,已經把村長和地上那個男人控製起來。
他閉了閉眼,暫時選擇袖手旁觀。
馬秀芬已經摟著向晴哭的昏天黑地,嘴裏汙言穢語把大張村所有人都給罵的豬狗不如。
等哭累了,馬秀芬才想起來問向晴的衣服在哪裏。
地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雙手撐地,膝行 到向晴身邊。
在馬秀芬噴火殺人般的眼神中,淡定自若地從向晴身後拿出來一件碎花的上衣。
“這是她自己脫的,我看到她藏到了身後,給你!”
機械般說完,男人依舊雙手撐地,膝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還眼巴巴地看了看張村長,“村長,向晴還能嫁給我嗎?我可沒有嫌棄她被那幾個後生強奸啊~”
張村長幾乎是無地自容,喉嚨裏發出來一聲怒吼。
“快閉嘴吧你,現在是要看向晴了!”
“唉!真是個傻子!”
對於向晚剛才
的質問,張村長壓根就不放在心裏。
他做村長這麼多年,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質問。
因為他,問心無愧!
也是因為男人這樣的行為,讓馬秀芬看清楚了這個男人的麵目。
原來,是個殘疾!
馬秀芬簡直痛心疾首,指著張村長怒目痛罵。
“好啊!好啊!你們,你們把我的晴晴當什麼了?這樣的貨色,也敢染指我的晴晴。”
“我,我一定要告你們大張村!不告到你們傾家蕩產,我就不是馬秀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