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趕車的劉老三聽見,隻覺得解氣,也附和著笑。
“就是!嫌我車破,現在就下去,往後,我劉老三,也不稀得載你們!”
啥玩意兒,一家子在栓驢村就跟個笑話似的,還好意思嫌棄他的牛車破!
呸!
馬秀芬沒想到,隻不過是想趁機表達一下不滿。
竟然會把火燒到了劉老三那裏。
斟酌了很久,馬秀芬到底還是跟劉老三道了歉。
他們往後,說不得還要坐多久的牛車呢,這個時候得罪了劉老三太不劃算。
等向晴嫁了知青,他們腰板支起來,再跟劉老三算今天的帳。
一家三口輪番道歉,劉老三才算是勉勉強強原諒了馬秀芬。
向老爺子就在旁邊笑,那笑多了幾分悲涼,看起來竟像是已經麻木了。
回到村裏,向老爺子去找了肖烈。
他擔心向晚還沒有原諒肖烈。
過程中,但凡有人見到他,總要問幾句向大板被老虎咬掉胳膊的事。
向老爺子盡管不厭其煩,
但還是十分耐心地回答。
並且,一再告訴村民們,千萬別去深山!
那頭被肖烈紮死的老虎,現在說不定還在派出所放著呢!
村民們本就害怕,這下子更是噤若寒蟬,紛紛表示絕對不會去深山自討苦吃!
到肖家的時候,肖烈和肖摯兩個大老爺們都在忙活著給洗發水裝瓶。
反倒是負責裝瓶的幾個村裏人,速度比蝸牛還慢。
向老爺子小聲道,“咋沒去打獵啊?”
肖烈委屈著臉沒說話,肖摯看著就笑出了聲。
一邊忙活,一邊調侃,“老爺子,您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倒是想去,可哪敢呢?”
肖摯活了三十年了,也就是在栓驢村這一段日子格外地愜意。
遇到肖烈,也算是緣分,兩人也算是投機。
越是接觸,就越覺得肖烈身上有些習慣跟他一模一樣。
他現在,已經把肖烈當成了好朋友。
他肖摯,這輩子,還沒有一個好朋友。
誰知道,就這麼一個好朋友,居然還是個妻管嚴,而且是頂級的妻管嚴!
不過,他現在“寄人籬下”,可不敢說向晚半句。
主要是,他發現,向晚這個人,真的是讓人說不出半句不是。
這話給向老爺子逗樂了,“你這個小夥子,倒是很會說實話。”
肖烈怕向晚,那可是全村皆知的事情。
在他看來,這可是好事!
向老爺子高高興興地往學校去,打算去勸一勸向晚。
這夫妻自古以來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合。
哪
有真過不去的事情?
悠悠哉哉地走到學校門口,門房的人一看是他,直接就給放了進去。
還特意笑著指路,“老爺子,向老師的宿舍就在那邊第三間,您先去那等著就是。”
向老師現在可是了不得,他哪敢讓向老爺子在外麵幹等啊!
學校內部結構簡單,向老爺子隻是拐了一個彎,就看到了教職工那一排的宿舍。
他可不會進向晚的宿舍,幹脆就坐在了一個陰涼的地方,等著向晚下課。
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旱煙,算著這短時間向二板賣涼粉賺的錢。
結果,正算的認真,就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真有辦法讓向紅離婚,跟我結婚嗎?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不給我個準信兒,信不信我轉頭就去勾搭肖烈?”
“你知道的,憑我的相貌和才氣,肖烈那種糙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兩句話,讓向老爺子聽得腦瓜子嗡嗡的。
他握住旱煙杆子的手都在發顫,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